西风岭外,林昭盘膝坐在山口处,手托着脸委屈兮兮地看着被天道笼罩的西风岭秘境。
他的身边还竖着一张燃着红光的传音符,里头正断断续续地传着李树的声音。
林昭问:“为什么像我这样孩子要被你指使来西风岭外守着?这样总让我有种感觉我是个孤苦无依的孩子等着长辈来接我……”
李树似乎在捣鼓什么,锅碗瓢盆锵锵声夹着他几句碎话,“行了吧你,留在阁内你也只会翘着腿吃东西,还不如干点正事。”
林昭听到这里有点不服气:“你说话注意点,我现在真的在干活。不过老楼都不让我们来了,又何必多此一举?”
李树:“他让不跟,我们就真的不跟吗?年奚姑娘刚来我们阁内就被老楼往外带,我可不信他们去打杂,而且西风岭秘境的事很快就传出去了,难免有几个人想动心思,你看好了别出事。”
林昭认可地点了点头,随手拍死了不要命往上凑的蚊虫,“你说的也对,孤男寡女共处一个秘境,你没发现老楼最近三天两头换衣服,还要到武台那边转悠,就像是公孔雀开屏……哎这破地方蚊子怎么这么多?”他又挥手立了个结界,又搓了搓光着的臂膀。
林昭今日没穿他那光鲜亮丽的小袍子,反倒换了短衣短裤,轻便出行。衣服是阁内某个来自现代世界的修士带的,说是给自己未来的儿子准备,没想到飞升到上界,没找到道侣先便宜了林昭。
林昭看着西风岭秘境陆陆续续被出局的盟会,坐在山口高处的他不由陷入了思考,他漫不经心问:“大树,你有没有发现年妹跟老楼,好像认识?”
李树听到这话,马上否决道:“没大没小,怎么喊人家姑娘年妹了?老楼要是跟年奚认识,两人早就相认上了,还要拐弯抹角搞这么一出。前几天老楼那逼人的劲,我差点以为年奚没法留下来,他那人怜香惜玉不行,要是早会这招,还会被上界的医修指着骂?”
林昭心想也对,楼湮可不是善心公子,要真认识了也不至于两人之间关系这么陌生,况且年奚看起来也不认识老楼,应该是他想多了,“那老楼这铁公鸡开花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喜欢年妹这种?”
“孔雀还变公鸡了?”李树觉得阁内对小孩还是仁慈了些,小屁孩还操心大人的事了,“你这话要被老楼听见了,你下次秘境别想出门了。”
逼出来?
年奚沉吟稍许,问:“你想怎么做?”
楼湮闻言看向她,两人的距离并不远,风声之余只剩下两人说话的出气声,“西风岭秘境里唯一要注意的对手是明月楼,这一次我带你过来引起了他们的警觉,在未确定你所修功法之前他们不会出现。”
年奚看得出来,寒光阁在上界其他盟会眼里是时刻需要注意强敌。
修士不仅仅是武夫,像这样的争夺战中,谋略远比横冲直撞更为重要。若照着先前流清所说的事来推断,那么寒光阁种种情况都会被其他对手盟会密切关注,更何况出现这样一个生面孔。
躲在暗处的修士不仅有寒光阁的对手,也有其他好奇寒光阁新人的上界修士,这一战出去,她年奚的名字就真的与寒光阁连在一起割舍不去,楼湮这么做也有心思将她与寒光阁捆在一起。
年奚想到了另一可能:“你想让我以箭修的身份留在寒光阁,甚至这一身份还要用来应对寒光阁的对手。”
她不紧不慢将自己猜测的事道出:“西风岭秘境事了,上界其他盟会提起寒光阁,便知道寒光阁中多了一个新人修士,而且这修士所修的功法是弓箭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