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有消息了么?”已经不记得自己是第几遍重复这句话了,桃夭望着跪在跟前的金良,只觉得眉心都在隐隐作痛。尽管那红芙就到了事情的关键所在,可是到目前为止,她都没有找到尺带珠丹的半点行踪,这就导致了她的论断根本无法确定,也就不能随之进行下一步的行动。如此被动而备受束缚的局面,又叫她如何能不心生焦虑、寝食难安?
风尘仆仆的高大男子恭敬地垂着头,一身灰褐色的短打看着都有些褴褛了,显见得是一路奔波、辛劳无比。好在他的嗓音还十分的沉着有力,听起来就让人下意识地减去了几分焦灼:“回殿下的话,属下幸不辱命,虽然耗费的时间比预计的要长了些,但总算在杨矩镇守的城镇附近找到了一点儿线索。赞普和骆一的确在那一带出没过,不过无法肯定他们两个是不是进了城。”
当然,金良也知道自己上报的这消息过于含糊了。可是比起前些日子的茫无头绪,这几乎已经算得上是最好的结果了。至少,他们可以判断出尺带珠丹的大致行动轨迹了,再加上先前的那些推测,很多事情基本都能够敲定下来了,这也应该是个好消息了。
“这么来,他们的行踪是非常隐秘的了?”桃夭听完这几句话,一直悬在心口的那块巨石才算是稳稳地落霖,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她才有进一步的心思去考虑其他更深层次的问题:“一路乔装打扮过去的?”若不然,以那一对主仆在边塞这一带的醒目程度,怕是在刚出门的时候就会立马被发现了。也难怪金良要用这么长的时间去寻觅,换成是谁,面对着动不动就换个面貌重新出来的目标,心理状况再好也会被逼到崩溃的吧?这么一想,金良也着实是个人才了,居然能死死地揪着那两个人不放,硬生生地拔出来一条线索,实在是过于剽悍了。
“是,他们一路多以黑色大斗蓬遮掩面容,再加上还有赞普手中的那一批暗卫以同样装束混于其中,一开始的时候确实是把属下都给看愣了。”听从桃夭的话,金良慢吞吞地站起身来,一张刚毅的脸孔却依旧半垂着,好像连多看自家主子一眼都会是一种亵渎的样子:“不过,后来属下想到了您和红芙姐姐曾经谈论过的话题,所以就该换了策略,在城镇附近的必经之路守株待兔了。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就等到了他们。只可惜赞普和骆一尤其谨慎,戒心也很重,属下才跟了一段路就被他们悄悄地甩开了,所以才没有能看到他们最后是否进了城。”
真是的,起这一茬金良自己都觉得异常的憋屈。眼瞅着就到最紧要的关头了,偏生还能把人给跟丢了,也不知道他先前在大唐名师指点下苦练的一番武艺又算作什么,怎么好像最从到了吐蕃之后就没什么效力的样子了呢?总不至于连武功这玩意儿都会有水土不服的时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