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夕泽淡淡道:“你且去净了衣后再归来。”
“是,王上。”
夕泽的脾气已然是比几百年前好太多了,要知道,如若放在当年萧九定是会被丢出去鞭刑的,谁不知妖王夕泽最爱这一身红衣的,平日里别说是这妖红果的汁液,那可连灰尘都是不见得半分的。
……
片刻后,萧九换了一身衣出现在夕泽的面前,夕泽仔细瞥了他一眼,心中有些欣慰。
这个凡人是当年自己心血来潮,用妖魂草救回来,成为狗尾巴草妖的,如今这眉目之间多了几分稳重,兴许是做了父亲的缘故。
“王上。”
“嗯,萧九,本王此次来,只想问问你,神魔联姻的日子是在何时?”
“回王上,据说在乞巧节那日。”
“……”
“倒是个好日子,备好贺礼,本王亲自去。”
“是。”
夕泽已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便去了他妖娘的墓前。随行的还有萧九与阿影,大抵是太多年未见,有些东西,他们想交代给王上。
红衣男子一脸肃穆,站在妖娘冢,时而有妖风吹动他的衣诀,几百年了,是他不孝,竟未能来看妖娘一眼。
夕泽站在冢前许久,阿影和萧九心中各自盘算着自个儿的事。
幸亏王上的宫殿如今时不时还有妖女打扫着,萧九在夕泽前往妖娘冢之前,便已安排一二,等王上累了,便可歇在他那熟悉的妖宫中。
至于那帝君与魔尊的喜宴贺礼之事,自然得让他费一番心力。
他们俩这几百年未看到王上,总觉得似乎那妖瞳里多了几分沧桑感,也不知王上到底经历了什么。
在地狱里蹲个几百年,确实什么瞳里都会有沧桑感的。
……
乞巧节本是织女与那牛郎相聚的日子,也是凡间情缘相定之节。
帝君插足,平添了不少的乱子,太白此前说那婚期有变,全因织女宫那位心中生了别扭。
她与情郎一年才相聚一次,帝君成婚不偏不倚刚好在乞巧节,这可不是故意坑她么。
大婚所绣的喜服差不多完工了,但是其余细枝末节的东西还未能完成,如若帝君一定要赶在乞巧节成婚,错过了鹊桥,往后那一年,她都无法见到牛郎一面。
昨日正逢太白在织女宫中做监工,她便借机向太白吐了苦水,太白见织女可怜,转头便去天烨宫,本想让帝君换个日子,没想到反被威胁一番。
尔后,他又回了织女宫,同织女打起了马虎眼,帝君拿仓鼠精做威胁,他委实不敢再说什么了。
从魔界话境中将那仓鼠精带回来,已然是冒着极大的风险,如今那鼠儿还在温养元灵,若帝君降罪一二,她此世恐都化不了人形了。
擅自带异族入九重天,花神的下场已给他做了个明明白白的警示。
因此,他只能委屈那织女今年不要见牛郎了,反正年年都能见到,也不差这一日了。
太白不懂寻常情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织女与牛郎这对苦命鸳鸯是隔了数个辈子,其间的心酸,也只能他们自个儿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