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你也好意思说出口?”
秦铮就那么侧着身体转头看着她,眼神话语都透着毫不掩饰的嘲讽之意。
宣墨登时站直了腰板,咣当把镊子往茶几上一丢,单手叉腰道:“我为什么要不好意思?你三番两次的舍我护她,又凭什么理直气壮的使唤我?”
“因为你是秦太太。”他淡声嗤笑,一字一顿的道:“所以我使唤你,理直气壮,合理合法。”
“……”这男人故意气人的样子实在是太欠揍了。
在两人目光对峙的几秒里,她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在确定即便在他受伤的此时自己也绝对不是对手之后,果断放弃了这个以卵击石的想法。
算了,常言说得好,女汉子能屈能伸。
她唇角一勾缓缓笑开,弯腰重新拿起镊子,“你说的对,你使唤我的确是应该的。”
男人抿着薄唇,沉默看着她。
她慢条斯理的换了颗干净的棉球,像是自言自语,“毕竟跟你在结婚证上注册的人是我,住你房子花你钱的也是我。”
男人唇角稍微舒展,算你有自知之明。
宣墨又慢条斯理沾好碘伏,眉眼弯弯的道:“最重要的是,跟你这个大帅哥行云雨之事得的人还是我,这么一想,啧啧,夏雨还真是有点可怜呢……”
“闭嘴!”男人杀人般的眼刀丢过来,“再废一句话信不信我现在就跟你行云雨之事……嗯!”
“哎呀不好意思,老公你吓到我了!”宣墨毫无诚意的道:“所以下手重了点,老公你担待下。”
“……”秦铮直接气笑,他点头,“很好,你有种。”
宣墨认为自己并没觉得害怕,浑身却莫名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瞬间没了与他斗嘴的心情,面无表情的继续手上的动作。
她孤儿出身,对于消炎包扎这种操作简直不能再熟练。
两人一坐一站,身高却没差多少,她稍微低头,温热的呼吸就全部喷洒在男人的肩背上。
她只想快点给他处理完,然后让他赶紧滚出视线,做事太过专注,根本没注意到男人的身躯越来越紧绷,到了上药的程序,她一边用指尖涂抹还一边习惯性的边涂边吹气。
秦铮闭着双眼,眉头紧皱,最后终于忍无可忍的出声,“摸的过瘾么?”
“……”宣墨听到男人暗哑的嗓音,一脸莫名其妙,“你有病吧?棉签用完了我才只好牺牲我的纤纤玉指,我这累得手酸脖子酸的给你上药,你竟然以为我在……摸你?”
他哼笑,“上药用得着吹气么?”
“……”
她吹了么?好像还真吹了。
这他妈就有点尴尬了。
脸颊发烫地轻咳一声,她解释,“我那……就是个人习惯,你,你少自作多情!再废话我可不伺候了。”
男人低醇带笑,“好,那你继续伺候。”
明明什么想法都没有,也不知道自己脸红心跳个什么。
指腹沾着药膏,继续涂药的动作,但说不清原因的,之前没在意的,他的气息,他的味道,此刻都争先恐后的往她鼻子里钻,气氛也莫名暧昧起来。
他身上的味道清冽好闻,混着淡淡的烟草香,一点点将她包围,就像香醇的美酒,闻久了会醉。
心跳砰砰地赶紧抹完,又拿纱布胡乱给他缠好,手都没洗就直接往门口走,“我去看看爷爷。”
房门咔哒关上,秦铮才皱眉转身,拿起茶几上的香烟,动作急促地点燃,深吸一口,仰头闭眼,等着身体里的那股劲慢慢过去……
这个该死的女人!
该死的女人此时也没走远,站在廊下吹了会儿风,她天生路痴,之前秦铮抱她过来的时候又在走神,所以脑子里根本没有任何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