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谁敢让我妻殁了,我便让他全家都殁了!”
一身戎装,脸上长了新的胡茬,那脸同衣服上甚至还有着一些尘土,一看便是一路舟车劳顿赶了路回来的。
陆安一脚踢开方才拉扯着宁雪的杨婆子,这一脚下去极重,直踹的杨婆子捂着心口趴在地上半天缓不过气来,不敢呼痛也不敢起来。
杨婆子算是谭经华老夫人的心腹了,很多肮脏的事都是由她代劳的,今儿个这也算是踢到了铁板上。
陆安将军一路虽风尘仆仆,身上却有着滚滚杀气,只如今这杀气却并不是面对战场上的敌人,而是对着这后宅老妇。
陆安扶了地上的宁雪起来,让她坐在椅子上,粗粝的手指却轻柔的抚上了她的嘴角。
“疼吗?”
宁雪摇了摇头,强忍住了眼眶中的泪水,夫君回来了。
此时入微也带了陆离进门,挥退了远处围观的下人,进得门来。
陆离看着宁雪红肿的脸,眼神微缩,染了怒意的眸子轻扫了一眼宁老夫人谭经华。
“娘亲疼不疼。”陆离想伸手又怕碰疼了宁雪,入微此时递来一个白玉瓷瓶。
“给夫人涂上吧。”
陆离接过,瓷瓶里的药膏闻起来有点清香,一点都不似寻常药膏粗厚难闻,触手微凉甚是舒服,是瓶难得的好药。薄薄的给宁雪涂了一层,宁雪便觉得两腮不再火辣辣的舒服极了。
陆安见宁雪无碍了,转过身冷了脸。
偏有人还搞不清楚状况想粉饰太平。
“贤婿这是抵京啦,此番回来加官晋爵真是可喜可贺啊,雪儿真是命好,这一下子便当上了将军夫人了。”宁老夫人就好似方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对上陆安。
“再不回来,我怕是连夫人都没了。我堂堂的将军府主母,有人竟想直接让她殁了。”
“将军言重了。方才那只是说笑,一时气话,莫要当真。”
“哦?竟不知雪儿如何惹得老夫人不快,竟是连殁了这话都说得出口,实在不像是谭家一个书香世家能说得出口的话。”
宁老夫人听得陆安竟是都扯上了她的娘家,拐弯抹角骂她没教养,心中虽气却不得不笑脸相迎。
“本是想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雪儿这身子骨儿若,这不身为她的嫡母,我也是替她着急。”
“哦?不知老夫人何意。”
宁老夫人听了陆安此话,不由心下一动,说不得有门,这男人啊哪个不是喜新厌旧的。
“我本意是都是亲姐妹,让霜儿也进了门随着雪儿一起伺候将军,霜儿年轻,将来也能给将军留个后。”
“我怎么就无后了?子义是我将军府嫡子,陆离是我嫡女,大胆宁谭氏,口口声声诅咒我儿女又是何意!”
久经沙场的人气势自是不一般,宁老夫人也不过惯在后宅作威作福,对上陆安这实质般的杀气,吓得不禁有些脚软。
“我陆府的内宅还轮不到你作主,至于你那女儿宁霜,本将军看不上。”
宁老夫人听得他如此说,气的嘴都直哆嗦。
陆安望着宁老夫人的样子,露出一抹嘲讽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