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天,她被安排照顾一个病人。
那个人真的是捡了一条命过来。
他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全身插满了管子,脸上罩着氧气罩。
由于这里是边界,每日几乎都会有大大小小的战争。
所以,每次战争几乎都会有伤亡。
非死即残。
当时,听说这个人身上中了十几颗子弹,但找到他的时候,竟然还有一口气。
经过几天频繁的转入ICU,这个人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
在她护理了一个月之后,这个人睁开了第一眼。
也是她命运的转折点。
她在梦里,清楚的看到。
不,与其说这梦,更不如说,这是回忆。
——
当时,她在给那个人换药,胸膛几乎全敞着。
由于这是个实实在在的大男人,有一定的重量,换药着实费劲,所以很专注。
他睁开眼的时候,她还没发现。
直到他扯着干哑的嗓子说:“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刚从昏迷转醒的病人,有这么清楚的记忆么,她疑惑。
所以她没管,以为他的脑袋还在不清醒中说的胡话而已。
她面不改色的按了床前的铃,然后继续换药。
她换完药之后,拿起病历夹,待医生赶来,给他说了些注意事项,然后离开了。
但她没注意到,那个人的眼睛一直在她身上。
——
她一直不知道,她护理的人,是这里的少将,是精英队的队长。
自上次他醒过来莽撞的话语之后,他们之间没有其他的交流。
仿佛那真的就是一个醒来之后不清醒的话语罢了。
她也没放在心上。
这个人好像就是天生为战争而生的。
当初她以为非死即残,这个全身插满管子的人,在一个月后,竟然能站立行走了。
她扶着他,做恢复训练。
与刚开始不同,他没在莽撞的一直在盯着秦雨线看。
秦雨线扶着他的胳膊,与他站一起,她比他矮了一个头。
这也就是她每每看不到他眼神的原因。
他低头看着她的头顶,低沉的嗓音从喉咙里发出:“你叫什么名字?”
这是与她说的第二句话。
“秦雨线。”
他自喉咙里发出两声带有磁性的笑,一副了然的模样,仿佛他早就提前知道了她的名字。
“真巧,我们名字里都有一个气象词。”
他抽出被搀扶的胳膊,转过身,面向她,伸出手,模样认真的就想要干什么大事一样。
“你好,我叫龙墨风,这里的少将,精英队的队长。”
这反倒要让秦雨线看愣了,她不知所措的伸出手,说了句:“你好。”
——
原来一直资助她上学的恩人,就是龙墨风的父亲。
这么戏剧的套路,竟然会发生在她身上。
两个月过去,龙墨风的身体已经大好。
来看他的人都说,他是天生的将士,说他身体恢复的快。
确实是,要是放在其他人身上,这么重的伤最起码要养上两三个月才能下地,而他就已经完全好了。
他的父亲也来看他,也就是那次她才知道,她的恩人是他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