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转了转指上戒指,启唇轻笑:“她已知本王取之一瓢,又何须再介怀?”
取之一瓢……
他的意思是,他与濡沫已情定终身,此生心只濡沫一人?
莫漓心里,竟然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一闪而过。
她只觉心中烦躁。他的话,也让她更加不明白他此刻这样子招惹她,到底是何用意?如果他不是看上了她的人,那或许是……另有目的?
情绪的起起落落,想法的纷乱,让莫漓一时间内心烦乱至极。
她想到那日的癸巳余孽,想到自己的一身毒血,又想到昨日算卦的说的话……她身上的秘密太多,多得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如此想来,若是慕容若云与她亲近是有别的目的,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自己可能只是被利用,莫漓冷静了许多。她习惯性地收敛起自己的情绪,面上恢复了一贯的清冷如水。
慕容若云只看着莫漓的细微表情变化,勾起唇角轻柔笑着。
莫漓看着面前的人,直白问道:“殿下可是知道民女的血里有毒?”
“知道。”慕容若云坦白答。
果然是知道的……
莫漓眸光颤动,“所以殿下在堂上才编出那种谎话来帮民女?是不想别人发现民女的血有毒吗?”
慕容若云不置可否地轻轻一笑。
莫漓垂下眸,涩涩笑道:“殿下是怕在民女血中验出毒被当作凶手,还是怕别人知道民女的血有毒?”
这话问得何其巧妙,等于在问慕容若云是真心帮她还是另有目的。
慕容若云挑眉看着眼前的人,这丫头的心思果然是比他想的还要深。
“你本就不是凶手。”他答。
“殿下怎么敢如此肯定?”莫漓再次问道。
慕容若云冁然,他凑近过来,勾唇邪魅笑看着莫漓,道:“你这拐弯抹角的,无非就是想问人是不是本王杀的,对吗?”
被说中了心思,莫漓垂眸笑了笑。
没错!她的确是这意思,也是故意让慕容若云听明白自己的心思。
其实莫漓平日里不爱这么拐弯抹角了说话的,偏偏慕容若云一直答非所问又话说一半。和什么人说什么话,这是这些年来她一个人在将军府学会的处世之道。
“若是殿下要杀他,就不会闹到刑部来。”莫漓接着他的话说。
“原来你知道?”慕容若云依旧轻柔笑着。
莫漓再次抬起那双晶亮的眸,直视慕容若云道:“所以,殿下与民女非亲非故,究竟是为何三番两次帮民女?”
慕容若云对上她的眸,口中轻盈吐出二字:“意愿。”
意愿?
还是别有用心?
莫漓暗自揣测,心不由颤了颤。
与他对视,莫漓总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不知那是什么。
她回避开他的目光,试图说着自己心中的猜疑。
“殿下难道不是想以民女作饵引出乱党?”
慕容若云轻笑,“以你作饵?”
莫漓挑眉,“难道不是吗?听说那日要抓民女的那几人是癸巳余孽。民女想了想,民女一个手无缚鸡的女人对殿下来说也没什么用处。那么,民女对殿下来说唯一的用途怕不就是放长线钓大鱼了吧?”
慕容若云转过身来正视她,“那你可知,癸巳余孽为何抓你?”
莫漓又转回眸来直视慕容若云,眸光狡黠,“我猜,是我身上有什么天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