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有三个儿子,何聪的大哥和二哥一个在水师,一个在禁军当差,虽然官位不高,但是谁人都能看出皇帝对他们的看重。
而何聪则是何家的幼子,这位少爷年纪轻轻也就带着人斗鸡走狗,名声不小。
相比之下,马家兄弟则是正儿八经的被马家寄予厚望的嫡长子和嫡次子,从小学武,却被何聪勾着到处“鬼混”。
而那个达达,则有可能是翼国公秦善道的独生子——秦达。
同时,马家两兄弟与何聪也在偷偷交流意见:“聪哥儿,达达还小,万一被他哄骗了怎么办?”
“怎么可能,你们俩个都好好的,读了那么多书的达达又怎么会被他三言两语哄去?”
见何聪对秦达很有信心,马家兄弟就没有再说什么,也没因这句话生气。
毕竟在他们眼里,脑瓜子里装满了书的达达自然是要比他们聪明的。
何聪推开房门,大大咧咧地发出一声大喝:“达达!”
顾文渡也是好奇地走到门口,一观那个传闻中秦家独子。
书房里的一张矮几上坐着一个小小的萝卜头,他身着京中难买的锦缎,明眸皓齿,皮肤白嫩,漂亮又乖巧的模样与何聪、马家两兄弟格格不入。
他手中捧着书卷正细细品读。听到小伙伴的呼唤声,不徐不疾地合上书卷,踮起脚将书卷归位后才软软糯糯地开口:“这位是……”
见那一双清澈见底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顾文渡,何聪赶紧回答顺便转移话题:“就楼国公新收的弟子,达达你书也看完了那咱们回去吧!”
秦达似是身体孱弱,身形瘦削,脸上也无多少肉,多说几句便会轻轻咳嗽出声。但是他依旧紧紧盯着顾文渡不放,并优雅地一拱手:“聪哥儿莫急。你是顾太守顾子岳之子顾文渡?”
“正是。”顾文渡感受到了秦达的友善与好奇,自然是以礼还礼。
听得是大儒顾子岳之子,加之顾文渡除却武装后,一身宛若博学文士般温润如玉的气质,秦达两只眼睛都亮了不少。他谦逊地道了声歉:“抱歉,提起了令尊之事,还请节哀。达只是幼年有幸听闻令尊高洁品行,也有阅览令尊所著书籍,十分敬佩。”
何聪和马家两兄弟对视了一眼,本能地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劲。
“无妨。”顾文渡摇了摇头,表示无碍。
“顾公子可读过《论语》?”
“半部能治天下的《论语》,文渡常年累月翻阅,以明心志。”
“《五经正义》?”
“其辞富而备,其义弘而雅,自小观之,不敢懈怠。”
“《止学》?”
“亦能倒背如流。”
“太好了!”小萝卜头发现两人有大量共同话题,更加高兴了。
要知道,他的小伙伴里大部分连论语都只看了一页!更别提更加系统的《五经正义》和颇为偏门的《止学》了。
看着两人站在一处念起了他们听不懂的书目,而且相谈甚欢的样子,马伯忠忍不住询问正在打喷嚏的何聪:“这咋办?”
何聪羞恼于自己先前对小伙伴的自信满满,身体赶紧强行凑到了两人中间:“诶,达达,你之前说的那个什么止血能不能跟我说说?血要怎么止?我以后上战场还能用到呢!”
好脾气的秦达听他把名著的名字都念错了,生怕小伙伴继续丢人,赶紧扯过顾文渡:“文渡,他不喜欢读书,咱们,咱们不要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