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仙家沉默片刻终于说道:“就像我从不知道江罗使用过什么术法……这是自原典中直接催生出的东西它的本质与衍生都超越于正常的理论。”
颜宁暗自感应发现丝线联系之中,情绪波动并无被压抑的征兆感知依旧敏锐清晰。似乎对方并未撒谎,顾左右而言他。于是收拢手指,问出第二个问题。
“那么尊驾又是什么来历?”
“我……”仙家迟疑了片刻异物一旦暴露来历就有增大风险的可能终于瞥了一眼颜宁的手指开口道:
“我来自涂山。”
涂山!这个词像火光一样照亮了颜宁的大脑。他那段如梦如幻的经历之中曾在被“祭酒”麻痹后的朦胧里,隐约听到过这个词。那时候仿佛是有两个男人在窃窃私语议论要涂山的祭品……
这么说真相显而易见了。他在恍惚中所见到的两段景象竟然前后呼应,描绘了一场奢靡祭祀的大概轮廓。在这场祭祀上仙家曾经是被百般搜求的“祭品”而“自己”则被灌下了药酒,持杯站在祭坛金银的中央不知是有什么作用。
颜宁默默回想清理在迷醉中不太清晰的回忆,顺手挑拨丝线,继续向思想的深处探入:
“那么请回答第三个问题:尊驾对我们这么关照总不能是兴致所至吧?”
这一次仙家没有拖延犹豫似乎是早料到了会有此一问,回答得相当之流利果断:
“我曾经有一个姑母,七百年前登仙而去。当日我备了重礼特意相送,姑母念着往日的情分,就送了我四句谶语,要我遇马则止,遇牛则作,便能有极大的好处。几百年来我苦思不得其解,找遍了天下稀奇古怪的牛马牲畜,连带牛带马的人也搜求了不少,始终不得要领。后来在市附近的五公峰定居,本想歇几年再走。却不料某日一个不慎,元神竟被人直接摄走……“
颜宁打断了它:“五公峰?我怎么从来没听过这地名?”
“……那是明朝时候的称呼。”仙家道:“原本是说山上水土好,一百年里出过五个国公,叫做五公山。后来时间久了,以讹传讹,就传成了练武的武功峰,更有人附会出传说,说什么这里有高手教授武学。日子久了,附会的传说反而有了名气。十几年前,省里为了开发旅游资源,看重这个传说,在五公峰划了一个景区,就叫”
“就叫大马国际风景区。”颜宁道:“不错,当年招商引资,省里的大马旅游集团出了大头,还引入了先进管理机制。所以在风景区上冠了集团的名字。当年……当年颜总,也在这个项目里赚了不少。”
他默了默:“所以,这就是遇马则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