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何人?因何事敲响鸣冤鼓?可知鸣冤鼓一响,就是有天大的冤事,你也需得受仗二十!”
这话说完,柳县令才仔细看下首的敲鼓人,结果这一看,让他大惊失色。
“陈....陈慕青,陈举人.......”
陈述是举人,因此他上堂无需向县令跪拜,只像柳县令行了个学生礼。
“回大人,正是学生!”
柳县令此时收起了之前的掉以轻心,严肃以待道:“既然是陈举人,那敲响鸣冤鼓一事便免去责罚。”
这鸣冤鼓虽说被敲响会被杖责二十,但是其中也有人可免责罚,那就是身有官职和身有功名之人。
除去二者,平民百姓敲响则杖责二十!
“多谢大人怜悯。”
虽是依据免刑,但是陈述今天是来告状的,所以还是对柳县令稍微哄着点。
本可因举人身份跟自己平起平坐的陈举人对自己很是恭敬,柳县令特别满意,他一满意就对陈述更热情。
之前陈述村里办宴席,就委婉的对柳县令提过,他暂时不会继续往上靠,但是在云州县,他陈述也不会因为举人身份对柳县令办案指手画脚。
因此柳县令对陈述感官非常好。
举人可跟县令平起平坐,所以柳县令赶紧吩咐道:“府衙,还不快给陈举人搬个凳子过来。”
“多谢大人。”陈述道谢后,并没有坐在凳子上,而是取出昨夜熬夜写好的状纸。
呈到柳县令面前,“大人,学生今天是来状告青山镇张氏族人张荣华,这是学生的状纸!”
柳县令亲自站起来接过陈述的状纸,打开仔细看着里面的内容。
打开的第一眼,柳县令在心里攒道:‘不愧是解元,这字行云流水、力透纸背、铁画银钩,好字呀!’
之后仔细看着里面的内容,越看越肃穆,最后看完后,脸色怒张的一巴掌拍在桌子,怒道:“这简直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
下首的师爷和府衙们听了柳县令的话,纷纷好奇这陈举人状告的到底的是何事,为什么县令大人会说出这话。
但是这府衙里面,却有一人从陈述说出状告之人后,脸色就大变,此时听了柳县令的话,更是惊恐不安。
此人便是府衙里一群衙役们的班头,杨班头杨斌,也就是张荣华之前威胁木哥儿说哪位在知府里上工的衙役表哥。
杨斌明明记得陈举人跟表弟一家不是结亲的嘛,陈举人的哥儿弟弟嫁给了表弟为夫郎,怎么现在陈举人会状告表弟呢?
随后眼神一闪,难道是那事......?
不,不可能,那事他做的那么隐秘,那人答应他不会告诉第三人的,陈举人不可能知道的,而且陈举人现在已经是举人身份了,更不可能因为这没有证据的事状告表弟的。
就在杨斌急转脑子想知道陈述状告事因之时,便听见上头的柳知县说道。“刘武马四,你们二人带人去把张荣华带来。”
“是,大人!”刘武马四出列领命。
杨斌一看要去抓表弟,一急,心一横连忙出列,道:“大人,小人是他们的班头,这抓人一事理因也该去的。”
柳县令没有搭他的话,而是反问道:“杨斌,本官记得你跟那张荣华是表兄弟,是也不是?”
杨斌没想到柳县令居然还记得这事,也是....他这衙役一职都是靠着表弟秀才身份进来的,所以县令大人知道很正常。
“回大人,小人的确是张荣华张秀才的表哥,但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如果张秀才真的犯事,小人绝对不会包庇此人的。”
杨斌很聪明,他知道此时自己万不能在县令大人面前替表弟说什么好话,而且他也能看得出来,相比自家表弟,县令大人更相信陈举人。
但是他也在提醒县令,他表弟也不是一般的平明百姓,而是一位秀才,
而且以他这些年对县令大人的了解,他虽称不上是青天大老爷,但是办案也是讲究证据公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