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苏清远和萧怀谨一同去了张王氏住的客栈。
门口遇到了正踏进客栈的姜毅,姜毅白了他们一眼,溜溜儿地上了楼。他们两个百般无奈,还是跟了上去。
不多时,张王氏开了门。姜毅似乎也查了什么,问了苏清远想问的问题。
“你知道你丈夫幼时在哪家公子身边当书童吗?或者他去做长工前有没有熟识的人?”
张王氏说她与她丈夫常年住在村里,靠砍柴卖菜,做些绣花样为生。村里人不多,都是老实人。
她又认真回思半晌,“听我丈夫提起过,是城里周家独子,少爷周棠。我来城里第一天就了找去,周家前年搬走了。”
线索似乎又断了,苏清远愁眉不展。
“村里有识字的人吗?”苏清远问道。
“你们是怀疑这信是别人模仿我丈夫的字迹写的?”张王氏长叹了口气,“是有两个认字的,平时帮衬了我们不少,没谁会刻意临摹。”
两封信上仅仅是报平安的,并无交代重要的事。
萧怀谨闭目凝思,陡然睁眼道:“周家少爷那时身边就你丈夫一个书童吗?”
“这……”张王氏有些记不清。
“你好好想想。”苏清远微敛唇角。
“过了近十年了,好像好像是有个。”张王氏紧锁眉头,攥着袖角,“有个书童与我丈夫同龄,叫什么就不得知了。”
或许这也是条线索,一般富家公子,等启蒙后除了请私塾先生,还会招揽年纪相仿的做书童,有条件的会安排两个。书童吃住玩学都在一起,能写出一样字迹不足为奇。
一个书童,不知道姓甚名谁,连大致相貌也不清楚,要找到简直是大海捞针。
苏清远和萧怀谨问了张王氏最后一次见她丈夫的地方与神态,没发觉异样。
“你先想想有什么怪异的再跟我们说。”
隅中,太阳烈了些。姜毅大步往前走,苏清远叫住他,“姜大侠,你去哪儿?”
姜毅脱口而出,“找周棠。”便大摇大摆走了。
“我们要不要也……”
萧怀谨轻哼打断苏清远的话,道:“快正午了,吃点儿再去查!”
苏清远无意识被拽到附近的酒楼,反应过来时,萧怀谨已经点好了菜。
上菜很快,天气炎热的缘故,萧怀谨特地点的清淡的菜品。
“你说,临摹写下书信的目的到底是啥?”苏清远感觉脑袋要炸了似的,想不明白。
萧怀谨没有回答他,拿起他的碗给他夹了几筷子菜,放在他手边。“不许想,吃饭!”
早上起来时,苏清远一直想着张王氏的案子,没吃多少。
苏清远心不在焉地嚼了两口,忍不住再问他,“会是另一个小书童吗?不会看上了张王氏,所以绑走了她丈夫,然后……”
“吃饭!”萧怀谨继续给他夹菜,小声在苏清远耳边说:“这是圣旨。”
狗屁的圣旨,让人吃饭语气还硬巴巴的。我以前都是好声好气地劝你,哼,皇上了不起啊。
苏清远噘嘴,扒拉了几粒米饭。
“好啦,吃完再查。”见此,萧怀谨声音柔和了许多。
苏清远挑了挑眼尾,吃了小半碗米饭。
客栈内,萧怀谨唤来了暗卫。
“你查查黎平前年搬走的周家少爷周棠,还有十年前他身边的两个书童。”
“是。”暗卫得令退下。
苏清远目瞪口呆,“能派暗卫查啊,那方才姜毅说他要去查周棠怎么不明说,他还白跑一趟。”
“朕也才想到的。”萧怀谨暗暗翻了记白眼。
“哦?”苏清远心道,我信你个鬼。他提高嗓音,“是吗?”
萧怀谨鼓了鼓腮帮子,嘟嘟囔囔,“他爱查便查好了。”
苏清远着魔似的,竟鬼使神差伸出食指戳了戳他鼓嘟嘟的嘴唇。食指又一次被攥住,“你……”
萧怀谨蹬地起身,两人的额头撞在了一起。气息紊乱,扯动了那几分燥热。
苏清远的嘴唇蓦然被柔软和湿润包裹,细嫩如苞芽,滑经唇瓣。齿贝被撬开,苏清远抬手抵在了萧怀谨的胸膛,他偏侧头,脸上羞得似是能挤出血来。
腹|下的灼热和唇上的滚烫令苏清远咬紧牙关,他明明一开始还挺能撩拨的,可真到了……
“皇上别闹了。”
苏清远脸皮薄,萧怀谨笑着作罢,看来得徐徐渐进。
又过了一日,暗卫回来说查到周棠的消息。
周棠,贵州黎平周家独子。家中做玉器摆件生意,然天资愚钝,性贪玩。十岁才启蒙,周老爷挑了两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孩子做书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