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魏书辞一觉睡到自然醒的时候,陆承煜已经执剑在院子里练功了。姜府的侍女伺候魏书辞洗涑完毕,魏书辞便径直走到廊下坐着目不转睛地看陆承煜练剑。
陆承煜练完一套剑法是两刻钟以后了,青衣侍女端了清水进前,陆承煜将干净的帕子往清水里浸湿再拧干,接着大步来到魏书辞跟前,“昭训偷看孤练功这样久,不觉得该罚吗?”
额,怎么就是偷看了,她明明是在光明正大的看。心里觉得他的道理很歪,脸上只能是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轻声问他:“殿下想怎么罚妾?”
“就罚你替孤擦汗吧。”陆承煜五官分明的脸上带了一丝浅浅的消息,说起话来也是云淡风轻的,仿佛昨晚的刺杀只是一场并不真切的梦而已。
这算什么处罚。魏书辞觉得他的心思真是越来越让人难以琢磨了,可是他都这么说了,能怎么办,擦呗。
魏书辞从他手里接过毛巾努力踮起脚尖去擦他额头上的汗珠,陆承煜考虑到她的身高,很配合地低了下头让她可以不用太费劲。
一旁的丫鬟婆子见状连忙背过身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主子们亲密她们是不能随意去看的。
“今早洛阳府尹派人传来消息,夏侍卫和李侍卫虽然身负重伤但所幸并无性命之忧。”陆承煜凑在魏书辞的耳畔轻声说。
魏书辞听得此言不禁长出一口气,略停下手上的动作微皱着眉头追问他道:“那些黑衣人呢?”
“夏侍卫和李侍卫说当时路过永安镇的三名江湖剑客出手帮了他们,那些黑衣人死的死逃的逃,到底没能抓到活口。”陆承煜在说这一句话的时候还有模有样地轻叹了一口气,魏书辞觉得他想要表达的感情应该是可惜,可她却并未从他的眼中看到惋惜,似乎还有一丝隐隐的喜意。
有些奇怪啊。魏书辞心里略有疑惑,不过这样的想法只是一闪而过,她觉得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查出那些刺客究竟是谁派来的。
“待会儿宫里会有人来接你回东宫,孤还要去见洛阳府尹和父皇,晚些时候再来葳蕤院看你。”
陆承煜的声音将魏书辞逐渐飘远的思绪又给拉了回来,回过神来的魏书辞重重点头,道了一个好字。
“殿下可用过早膳了?”魏书辞红着脸颇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陆承煜。
魏书辞今日起的本来就晚,又在廊下傻坐了大半个时辰看陆承煜练剑,这会子肚子已经闹腾有一会儿了。
话音刚落,一阵咕噜就传入了两人的耳朵,正是从魏书辞的肚子里传出来的。这一下魏书辞脸上的红晕又深了几分,恨不能挖个地缝钻进去。
陆承煜看着她窘迫的样子不禁又回想起她多次强装镇定地引.诱他失败后的羞怯模样,轻笑着拿过她手里的帕子随手扔到树下的石桌上,接着是一脸宠溺地温声说道:“孤的魏昭训又饿了怎么办呢。正巧孤也未用早膳,一起去屋里用些东西吧。”
两个小丫鬟捧了食盒进来,又有侍女取出碗碟布菜,魏书辞见陆承煜动了筷子后才敢动筷子,不紧不慢地用完早膳,陆承煜离开姜府去了洛阳府。
晌午的时候果见宫里来人接魏书辞回宫,魏书辞辞别姜家众人后上车回到东宫。四位妾室伸长了脖子等在东宫宫门口,瞧见的却只有魏书辞一人。
“魏昭训为何是一人回来的?”宋良娣轻声发问。
魏书辞便道:“殿下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晚些时候才能回来。”
“这样啊。”宋良娣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主动侧过身给魏书辞让出一条道来,“魏昭训这几日悉心照顾殿下受累了吧,快些进屋好好歇歇。”
魏书辞并不喜欢与她们打交道,屈膝朝宋良娣和赵良媛行一礼后迈开步子往葳蕤院的方向走去。
茗尘和闵溪几个已有几日不曾见过魏书辞,心里自是思念的紧,忙将魏书辞迎进屋里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洛阳府尹将现场的情况和夏侍卫、李侍卫的口供整理好写成折子让陆承煜过目一遍后再命人送入宫中,平帝看后当即就龙颜大怒,令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严查此事。
陆承煜来到长春宫时,郭贵妃正在给平帝抚琴,耳听得小太监传话说太子在殿外求见,平帝这才让郭贵妃止住琴音,走到外殿让李公公开了殿门去请陆承煜进来。
陆承煜见到平帝机械性地行礼唤他一声父皇,随后主动向他禀告了永安镇的刺杀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