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歌哈哈一笑道:“王将军若是疑心我?刚才为何不在街上面派人来抓我。”
王不恕冷然道:“因为你就算是一个坏的,我也能够抓住你,不必叫其他人来。”
他对自己的金口大刀可是十分有信心的,荒歌也点了点头道:“我知道,将军的武功十分高绝,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城中的百姓过的是什么样子的日子?你今日,应该也能够看得出来我的身份。”
荒歌将自己的弯刀放在了桌面上,这一把镶满宝石流光灿烂的刀,却一下子让王不恕沉默了,他确实知道,之前便有信息传来说,这些西域人的头领便是一个拿着双刃弯刀的汉子,而且这宝刀之上皆是宝石,眼前所见便定是那人了。
王不恕心里头不知是何感觉,只好怔怔地瞧着荒歌,似乎在等荒歌说将下去。
荒歌也没有让他失望,紧接着便道:“若不是因为锁天关如此险要,城中百姓过得应该也不怎么样吧?”
王不恕无言以对,他在这里守了这么多年,对这件事情是十分清楚的,这锁天关虽然也有很多来往的客商,可是真正的银子能留到百姓手里的极少,多数银子要么被收了作为了岁贡,要么便是让刺史藏了起来,因此这么多年,百姓们虽不说是怨声载道,但过得也并不十分好。
何况就在刚才他还看见,楚素心的轿辇往刺史府去了,百姓们过得是这样的日子,而那刺史过得却又是那样的日子,这前后反差未免有些太大了。
见到王不恕的神色松动,荒歌便又接着道:“你也看得出来。有的时候天命所归是终究改不得的,我劝王将军听我一言,将手下的两万人撤出锁天关,同我的人汇合在一起,到时还可以保一条性命。”
看到荒歌说得如此笃定,这王不恕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皱紧了眉头,沉吟半响才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现在可是在这关城之中,只要我愿意,你随时便可以被我擒住,绝不可能还有逃脱的机会,如今的形势分明,是你要弱于我,你还敢跟我这么说话!”
荒歌淡笑看着外头那已经下起瓢泼大雨的天,那天便如浇了一盆栀子黄一样,当真是天色苍苍,他突然露出了一个十分灿然的笑意:“如果我没记错,七八年前锁天关便曾经被水患所扰,当时百姓流离失所,好容易保了下来,这件事情将军还记得吧?”
王不恕的心头突然狂跳起来,他有了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现在天又下起了如此大的雨,虽说每年到了这个时节天都会下起雨来,可是这一场雨却让他觉得十分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