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从一滴血加到满血,精神大振,推门出去,撒腿就跑。外面是个大院,水泥地,四周砖墙,北面是扇大红门,克贤留下的记号和直觉告诉我,出了大门就是安全地带。鬼魂在后面追出来,我使出吃奶的劲狂奔,但是我并不知道怎么打开这道门,心里七上八下怦怦乱跳。
就在这时,大门开了一条缝,克贤和克让的脑袋露出来,两人同时喊道:“二哥,快跑!”
就在他们喊我时,我已注意到大门下面离地缝隙很宽,我以为我要上演电影中的已经演烂的镜头,从门缝下滑出去。但这扇门并不是慢慢往下落,没有那种把人切为两半的紧张刺激感,我更担心粗糙的水泥地是否符合耍特技,我是不是能玩好这个动作又是两说。
克贤、克让等我跑出来,随即合上大门,将呜哇乱叫的鬼魂挡在里面。门外还站了几个人,两旁停着几辆消防车,大红门左右还有三扇同样的门。原来是消防队,我恍然大悟,鬼魂怕消防员,我早该想到的。我唐州矿宿舍有件消防背心,闯关时穿着它定会神鬼不欺,魑魅魍魉徒为尔!
王家大院,我在里间屋与母亲聊天,父亲突然从外间屋推门进来,说:“你们都在家呢,我跟你们说点事。”
我吓了一跳,说:“爸爸,你都死了,我们又不是不知道,还出来吓人!”我不容分说,猫腰提起他的双脚,像抡扁片子一样,“啪啪啪”往地上摔,摔得父亲直讨饶。后来扔脱了手,父亲趁机爬起来,一溜烟跑了出去,这里的“一溜烟”不是夸张手法,是现场实况。这一下更证实了他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我紧追不舍,想抓住他问个明白。
父亲跑出外间屋,在西屋窗台前不远,“滋溜”钻入地底,身法鬼魅迅捷。我到近前一看,地上有个洞,直径约50厘米,斜向西南,深入地下,地表以下一米开始泛红,越往下越红,直至红如火炭。我知道那是地狱的颜色,父亲回去了,他现在本该属于那里。
“你以后再敢上来,上来一次我打你一次!”我朝洞口咆哮着。
后记:我是我在梦中唯一一次对父亲发威,这是父亲去世后比较近的梦,以后的梦中很少出现惧怕他的情况,多是以为他死了、他却没有死,觉得没死才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