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你那会儿…”秦子衡顿了顿道:“席上你为什么忽然就不高兴了?是因为我吗?”
听到他这句话,感受到他浓浓的关心,还有淡淡的小心翼翼,她的心忽然就柔软了起来,她想,或许把事情说开,会更好些吧?
“那你先回答我,为什么送我桃木簪?”夏乔安坐直身子,漆黑的双眸注视着秦子衡。
秦子衡的脸蓦然就红了起来,但他看到夏乔安坚定的暗含鼓励的目光时,心里忽然下了决定,就说了吧!有什么不能说呢,乔安今日的那句“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不也是让人抓住时机,不要事后后悔吗?现在乔安摆明了是想把话说开,自己一个男人又何必扭扭捏捏。
于是他正视着夏乔安,眼中情谊尽显无遗,因为饮过几杯酒而愈发红润的薄唇轻轻一勾道:“掩映眉梢春袅娜。梦寄多情,掌上玲珑颗。一缕青丝心可可,相逢早种因和果。料是前生应识我,木骨缠绵,惯向云中卧。对镜幽香开一朵,为君巧把相思锁。”
“乔安,我心悦你。我知道如今说这些都只是让你困扰。但是我无法控制我自己,我就是心悦你,想要见你,从我还不知道你是女子就开始了。当时一见你对我笑,我的心就控制不住的狂跳,我曾以为是我生了病,竟对一个男子有了感觉。之后知道你是女子,我更是不能控制我心里的高兴。”
“乔安,我对你的欢喜你不要有负担。我知道你的身份,注定了我们可能一生都不能在一起,可是我愿意陪着你啊,哪怕就以先生的身份都没关系。”
“当然,如果你不怕别人说我们断袖,我们也可以在一起,偷偷生两个孩子,或者抱一个,都可以。如果你愿意跟我走,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的话,我娶你,此生只你一个。”
秦子衡坚定的说完上面的话,就见夏乔安已经泪流满面,她一直知道他的情谊,他的眼神骗不了人,可是她却不知道他已经用情如此之深,他不在意她的那些乱七八糟的黑历史,不害怕没名没分的陪她左右,不在乎分桃断袖的名声,还有,他说他娶她。
夏乔安只觉得心绪难平,眼泪不受控制的大颗大颗的滑落下来。
秦子衡也不说话,只默默的伸出手,捧着她的脸,用指腹轻轻的抹去她的眼泪。
“公子,醒酒汤来了!”两人正“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时,莺儿端着一碗解酒汤进来了?
两人如同安了弹簧,瞬间分开好远,秦子衡不自在的侧过头,盯着指腹上渐渐干燥的她的泪。夏乔安则一头扎进被子里,不让莺儿看见她泛红的眼和挂着泪痕的脸。
“放下,出去吧!”秦子衡见她趴着一动不动,只好吩咐莺儿道。
“啊?出去啊?”莺儿有些小小的不乐意,自家公子可是个如假包换的姑娘呢,怎么能和秦先生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呢,若是以后夫人生了小公子,公子可是要恢复女儿身的,若是到时候传出小姐曾与秦先生独处一室,肯定会有损名声的,不行,她不能出去!
刚打定主意找个借口留下,就听夏乔安的声音从被子下面传来:“莺儿你先出去打盆水,我想洗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