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一边应着一边起来掀开床幔。
床幔掀开,烛光更亮的些。就着这光,意欢把果子脸上的疲惫看的一清二楚。
每次生病,这丫头总是寸步不离的照顾着她。哪怕就是与旁人换下手都不肯,这一日,肯定是累极了。
“我感觉好多了,果子你不必守在床边,去外间榻上睡吧!”
听到这话的果子,没有应承。先伸手摸了摸意欢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确定温度差不多后,喜笑颜开的说到:
“这烧可算是退了!小姐睡了这么久,定是饿了吧!以东她们还在小厨房守着粥,奴婢这就去端过来!”
说着便转身朝外,小跑着去开房门了。
“不……”不用……
意欢还来不及把话说完,房门就又合上了……
哎……这丫头…………
躺了一天,意欢只觉得浑身酸痛。
看着碳炉内燃着碳火,屋内也都是暖烘烘的,想着下床走走也是不妨事的。
于是便随意的穿上了绣鞋,在地板上缓缓走动。
烛光将她的影子打在窗户上,身姿修长,玲珑有致。
整个南院里,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栽了许多棵海棠树。
虽在冬日里已然落尽了叶子,但是从这些一条条粗细不一,相互交错在一起的枝杈里,就能看得出这些树在春日里,该是如何的茂盛。
沈述安隐匿在院子的一角,角落的阴影刚好把他盖的严严实实。再加上面前的海棠树,若是他不动,那便是很难看出来,这里有个人。
他从进了这个院子,就觉得这里好像比起他处,有那么的一点与众不同。
进城前,城内高官显贵,他都有了解一二。
至于这个承恩郡主,是个异姓郡主,空有头衔,也只不过是那个人向天下百姓,证明他如何仁爱的“假象”罢了。
父亲亡故,母亲疯症。小小年纪便来了,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城。想来也是艰辛……
不过看她这院子,也真真是让他有些意外。一个女子的院落,除了这些棵树,竟然再也没有其他了……
十几岁的女子不正是爱好颜色的年纪吗?
正想着,突然房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了。沈述安侧身,又往暗处隐匿了几分。
透过枝杈的缝隙,只见一个丫鬟匆匆从里面出来,转身带上了房门,后又匆匆的小跑着离去了。
从他进来,这院子里除了一些守夜的小斯,不时的来回巡逻以外,就没见有其他动静了。
可见这郡主应该是早就休息了,这会子三更半夜的,身边伺候的丫鬟却出来了…………
沈述安不觉的眯起双眼,扭头看向房门旁边的一排雕窗。
房内点着灯,淡黄色的光透过雕窗上的绸布,柔和的洒在廊下的围栏上。
突然,一扇雕窗上,出现了一道修长纤细的人影。
一头长发随意的披散着,头上看不见任何首饰的影子。
修长的脖颈,盈盈一握的纤腰……这身姿,沈述安瞧着十分眼熟。
脑中自然而然的就出现了那张脸,这渊城也并不是到处都是楚腰卫鬓的美人的!
沈述安转头看了看周围,确定无人后,迅速的从角落走了出来。收敛气息,快步朝着一侧雕窗走去。
这欢笙,为何会住在这郡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