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黑透,街上到处都是大红的灯笼,过年的气氛依然浓烈。硕南王府的一处墙头边,突然有道黑影闪过,而几个巡逻的护院,却没有一丝的察觉。
显然……此人轻功了得!
“禀报世子,孙成先头身边有个专门跑腿的亲信,几个月之前失踪了。尚书府的人都说,是回老家伺候病母去了。但是经过属下调查,那人根本就没有什么病母!”
沈述安眉头微挑,尚书大人的亲信,想必定然是知道主子的许多事情喽~
“去查查,这事儿跟礼部侍郎有没有关系。”
“是!属下告退!”
跪着的黑衣人起身准备退下,沈述安突然想起,昨日进了郡主府的欢笙,皱眉开口道:
“等等,昨晚那女子可寻见了?”
黑衣人听见问话,转身弯腰抱拳说:
“回世子,那女子自昨夜进去后,便再未出来。今早,郡主府里头有位嬷嬷从南街带回了个姑娘,那姑娘腰间挎了木盒,二人悄悄的便从后门进去的!”
回完话的黑衣人,心里直擦了一把冷汗。还好他从吴公子那得了点消息,不然这会世子问起来,他可回不上什么话。
“竟然没出来吗…………”
回想着昨夜欢笙离开时的情景,沈述安若有所思的喃喃轻语。
舞姬留宿郡主府,这事还真稀奇!
“下去吧!”
“属下告退!”
黑衣人轻轻的回身关上房门,无尽的黑夜被阻隔在门外。屋内亮着的烛光,在沈述安的眼睛里忽明忽暗。
夜深人静,一道黑色的影子在几个灵活的跳跃之后,落入东街的承恩郡主府内。
值夜的护院们,依然没有察觉。
早晨昏昏沉沉的脑袋,在知意的一番针灸过后,意欢发了汗,好了许多。
再加上中午和傍晚,连着喝了两副药。这般内服外用,双管齐下,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姑娘许久不曾发病了,这次是因着什么?”
顺着递过来瓷碗,意欢低头将碗里黑乎乎的药喝了个干净。
头再次抬起来,对方又伸过来拿着手帕的手,替她将嘴边的药渍轻轻擦拭干净。
如此小心轻柔的动作,完全不像是刚刚说话语气冷漠的人,可以做出来的。
意欢看着面前,衣着朴素,一副寻常百姓打扮的女子,笑盈盈的开口道:
“知意,你来啦!”
一句话里,带着欣喜,还有一点点撒娇的味道。
意欢确实是有些开心的,距离上次她见知意的时候,都已经三月有余了,着实有些想她。
而被想的知意呢?只见她拿起意欢放在被面上的手,轻轻的将其放进了被子里。
又给她掖了掖被角后,一脸冷漠,满眼嫌弃的扫了意欢一眼,不耐烦的说到:
“嬷嬷亲自来寻我,我能不过来?刚刚我问的话,你还没有回答我。”
“没有,许是昨日睡的太晚了的缘故吧。”
睡的太晚?这是什么借口?知意听后,带着一脸“她就知道”的表情,开始收拾药箱。
“你既不想说,我便不问。我这便走了,注意什么也都知道。”
说完这番话,知意便挎着药箱向门口走去,连头都没有回。
走到门口,又停下了脚步,有些气恼的说:“再多烧个几次,你可就是个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