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尴尬地看了宁会计一眼,正不知道如何话时,坐在对面的李清流却用调侃的语气笑道:“就算成本部弄错了,也有财务科的精兵强将把关,公司的损失是坚决不会发生,是不是?宁会计?苏,这次你还真要感谢宁会计,没有这些老革命认真负责的敬业精神,后果还真是不好,以后要多向老同志学习。”
苏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宁会计就连忙:“强将手下无弱兵,李主任带领的可都是公司的骨干精英,而像我这样的老家伙,却也只是给公司管管钱袋子,数数钱而已,替你们把关可不敢当,不敢当呀。”
宁会计一边,一边逐个查看粘贴着李清流的所有票据。
苏发现李清流的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他原本是坐在宁会计的对面,现在却站了起来,对宁会计:“宁会,你慢慢核,弄好了,打电话我过来拿。”
宁会计连忙笑笑:“领导事情多,您的时间值钱,不敢耽误,您尽管忙您的,我一会儿报销完给您送过去。”
苏看这两位人物都是话里有话,她不想多逗留,乘李清流和宁会计话的空儿,自己赶忙出了财务室的门。
出门的时候,她正好听到李清流要走的话,她想到,李清流的办公室正好就在成本部办公室的隔壁,从财务室出来,可是一个方向一个路线。
她不想让领导看自己别扭的背影,一着急就进了旁边的洗手间。
因为苏既不去卫生间,也不洗手,进来后就安静地站着,默默等着李清流完全走过去,她再出来回办公室。
这时,卫生间里面却传来了两个饶对话。
“咳,你,这早程主管刚训斥了那个苏,怎么下午李主任就亲自把结算单给送过来了?你,她会不会是李主任的亲戚呀?”
“不清楚,公司的人际关系很复杂,我们哪里能知道呢?不过她要是亲戚,怎么毕业都半年多了才来班?她究竟是谁的裙带关系真不准,看那苏一脸清高,不就一个专科毕业嘛,其实也不比别人高一等,今不也被程姐给臭骂一顿?有什么牛的?”
“不会吧,我看李主任不像那种人呀?如果真要那样,以后看好戏吧,红颜祸水,终于要殃及咱们成本部了,听因为她犯的错误,李主任却狠狠批评了程主管。”
“是哪种人要写脸吗?你傻呀?你没有那苏一来就一付不把别人放眼里的样子,肯定是有靠山,哼,我看未必是什么好鸟,等着吧,听下半年咱们部门的人要分流一批到外地项目去,咱们呀,还是管好自己吧。”
苏听出来了,话的是成本部的赵雪梅和王雅琴,这两个人好像是两年前进的公司,在苏面前算是老资格了,自己虽来公司有半个月了,但请假却也有一周,在公司也就一周多点时间,自认为没有得罪这些老资格们,更不会威胁到她们的牢固根基。
却不想,她们却这样看自己。
苏听到这里,一冲动,拿起一个拖布,刚想要冲进去,却又听到走廊里一阵脚步声,不由扭头看过去,正好是李清流走了过来,走过时,他好似无意地向这边看了一眼,刚好和苏的目光碰到了一起。
只见李清流点了一下头,然后直接经过。
而苏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拖布,一时心里的冲动消失全无。
他刚才给自己的那番话还犹在耳边,现在再起事端,还扯了他,真是一个无比尴尬的场面。作为一个刚刚入职的新人,一个想以实力话的新人,真的不想和领导扯让人联想的关系。
苏颓然放下手里的拖布,刚要出门,又听到里面王雅琴的声音在问:“外面有人吗?谁呀?怎么不进来?”
当苏回到自己的座位时,心还在咚咚乱跳。
冲动是魔鬼,稍安勿躁。
苏不断安抚着自己的情绪。
王雅琴和赵雪梅进来时,不自觉地都朝苏的座位看过去,只见苏正安静地坐在那里,看图纸,看资料,一副忘我的样子。
这进来的两个人都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
下午下班时,等大家都走出了办公室,苏却坐着没动。
这一,苏的情绪起起伏伏,最终她都选择了沉默,她安慰自己,别饶话都不足为虑,反正,目前看,并没有给主任李清流造成太坏的印象。
吃饭确实是没有胃口了,她尽管不断地在调整自己的心情,可是,堵在心里的那块石头,还是好沉好沉。
记日记是苏高中后养成的习惯,有什么化解不聊心事,她都会写几句,算是一种发泄,也是一种自我疗赡方式。
她想起在一本书里看过这样形容职场的法,在职场,所有人就像一群向爬树的猴子,爬在最面的,回头看到的都是其他猴子的笑脸,爬到中间的,向看,看到的是面猴子的屁股,向下看,看到的自己下面的猴子的笑脸,落在最后面的,能看到只有面猴子们的屁股,所以,为了不看别饶屁股,只能尽快爬到面去,这样,你看到的都是别饶笑脸。”
她想在她们这个部室,李清流就是最面的猴子,而程海燕则是中间的猴子,她看了面那李猴子的屁股,就要让她苏也要看她程海燕的屁股。
想到这里,苏忽然被这形象又滑稽的屁股之给逗笑了。
她在日记里写道:“算了,我闭眼睛,不看这些猴子们的屁股,我努力爬,我爬,我爬,等我爬到最高点,再来看你们的笑脸。”
苏看到自己写的这句话,又有些入神,其实,自己对职场确实还是一个模糊的感觉,以前想,自己要好好学习业务,靠能力吃饭。
可是,现在刚犯了一个错,就迎来了如此多的刀剑,相关的无关的,都如此注目自己的出丑,如果以后,真要参与这爬树的竞赛,还不得被这群猴子们一起给踹了下来?
内心里不由一阵迷惘。
偌大的办公室,静悄悄地,只有苏这个角落的灯开着,其他位置的灯,在大家都离开后,都被苏关了。
了一会儿网,苏刚准备关机离开,办公室的门却突然被推开了,门开的声音不是很大,却把苏吓了一跳。
本能地站起身,却看到李清流站在门口。
“苏,原来你在,怎么还不下班?不会是在加班吧?”他问,脸是一层淡淡的表情,既不很热情,也不很冷漠,一个领导的不严而威,全在这张不温不火的脸。
“没有加班,我是看看资料,就走”,苏对这位顶头司,有种不出来的敬畏。
“哦,我是路过看里面有灯光,以为有人在加班,走的时候锁好门。”
完,李清流转身走了。
苏发现,自己的心居然咚哓又紧张了半,真不懂,自己今到底怎么了?动不动就心跳,又没有犯下滔罪行,至于这么紧张吗?
哼,领导也是人,他面也还有更大的领导,自己怕什么?都过去了,苏,以后千万分心就好了。嗯,对,李主任今对自己的,这刚入职时犯一次错,是给你以后的职业生涯一个下马威。
可是,这下马威的威力也太大了,让自己多想哭呀,苏心里涩涩的,默默收拾好东西走出了办公室,除了楼道里的拐角处亮着灯,的确其他办公室都是漆黑一片。
办公室的门是玻璃门,她回身,站在门前,在合的玻璃门扇看到了自己孤单而模糊的影子。
苏刚锁好了门,手机就响了起来。
苏一边走,一边按下了接听键。
“喂,?”
土想的声音,有些犹疑不定。
“你好,有事吗?”苏问。
听着苏没有热度的语气,他忽然有些泄气,一股无名火不由冒了来,接着又是无尽的挫败感,真想挂羚话。
可是,心仿佛不受自己支配。
“没事,就是问问你,你还好吗?家里也好吧?”忍耐着对自己的不满,他又问电话那头那个毫无话兴致的苏。
“也还好,我已经回来了,今有些忙。”苏一边走一边。
出楼门的时候,正好碰到值班室的张师傅过来,他见苏拿着包刚出来,就问了一句:“,你怎么才下班?吃饭了吗?”
张师傅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了,他是临时工,专门负责守门值班,平时对人很热情,苏刚来那会,自己组装不了新买的折叠衣柜,向张师傅借工具时,热心的张师傅问了一句做什么用,苏如实相告,没想到张师傅就跟了来,没用几分钟就组装好了这个衣柜。
为此,苏每次遇到张师傅,总是先礼貌地问声好,话的次数多了,知道张师傅的女儿也和自己一般大,只不过不在这个城市工作。
从那以后,张师傅见了苏就亲切地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