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好南宫丽姬,他才回府回去之后愈想愈不安。
“不行,我得加快速度才行。再这样拖下去,我就得被逼娶他们定那个女人了。”
而在这一次他们私下见面后,凤明曦就吩咐红兰一定要盯紧南宫丽姬。
而且,在下一次他们确定见面时间地点后,一定要立刻通知她。
虽然她姿态淡然神情从容,可红兰还是从她的吩咐里听出一种莫名的紧迫感来。
凤可期暗下做准备之时,红兰也在悄悄紧张地做着准备。
这一天,南宫丽姬又行动了。
她一向悄悄出府,打扮上自是选择低调素雅来。可她这一去到底是见心上人,哪里肯真正素面朝天去见人。
精心用螺子黛描了眉,又在本就娇艳的唇上涂抹了带着淡淡香气的口脂。
梳着精巧别致的流云髻,在青丝墨发中别着一支赤金凤头钗,单串的碧色流苏随着走动微微晃动,映衬得她肌骨如雪玉颜娇纯。
红兰暗中看到她打扮得如此精致,心想坏了,五小姐今天只怕另外得了信呢。当下不及多想,立刻前往清晖苑将此事禀给凤明曦。
“弄清楚他们在什么地方见面了?”
红兰连忙点头:“弄清楚了,就约在云中阁品兰雅间。”
凤明曦垂着眼眸默了默,才轻叹口气,道:“把消息传给无殇吧。”
约在云中阁见面。今天,凤可期肯定孤掷一注要对南宫丽姬下手了。
这件事,还是让南宫无殇出面更合适。
红兰怔了怔,转念一想,才明白她的顾虑:“是。”
云中阁是一座走高档路线的酒楼,平时客人就不多。
凤可期约的时间又不是饭时,且还在价格不菲的兰字雅间,这是在酒楼的三楼上,自然更是人者廖廖。
凤明曦与南宫无殇在府里碰头后,才坐马车赶往云中阁。
这时候,云中阁的品兰雅间里,凤可期对着打扮得令人眼前一亮的少女殷勤地劝着酒菜。
“姬儿,这是云中阁有名的爆酱鹅肝,你尝尝?”
“谢谢期哥,你也吃。”少女脸颊微红,含情脉脉地看他一眼,挟起碗里的菜小口小口地咬着。
“这是桂花甜酒,度数极低,又有酒的醇美与桂花的香气,眼下天气乍暖还寒,女孩喝最合适。”他边说边为她满上一杯,“来,喝一杯暖暖身子。”
南宫丽姬浅浅尝了一口,登时眼睛一亮,那浓浓的欢喜自心底漫到脸上,似乎要从眼睛溢出来。
“味道确实很好,比我以前尝过的桂花酒都好喝。”在他殷勤含笑的劝说下,少女基本来者不拒,什么都尝一尝。
“哎,姬儿不可贪杯。就算这桂花甜酒度数不高,后劲不大你这样喝水一样的喝法,也容易伤身。”眼看着少女连续喝了几杯,小脸都泛起浅浅酡红,他才伸手夺了白玉酒壶,劝阻她。
少女大概已然有了几分酒意,酒壶被他夺去,立时不满地皱着鼻子,嘟着嘴使起小性子来:“不,不嘛,我还要喝。”
“期哥哥,你让我喝嘛。”
“不行。”凤可期一手按住酒壶,一手按住她手背,语气温柔态度坚定,“再喝下去,你就要醉了。”
“我看你现在酒意都上头了,要不要到里面的小榻休息片刻?”他轻声劝着少女,眼睛却越过她凝在了织锦八扇屏风上。
再往左边的角落一瞟,眼睛微微一缩,盯着那松鹤香炉冒出的丝丝袅袅白烟神情有刹那恍惚与犹疑。
只可惜,几杯桂花酒下去就已经喝得半醉的少女对他的反应一无所觉。
她歪着脑袋,娇痴的目光迷离闪烁,看对面的男子影影绰绰,似乎身影无数在她眼前晃。
她扬手胡乱在空中划了划,娇声埋怨:“期哥哥,你别乱晃好吗?你晃得我头好晕。”
男子目光闪了闪,看着娇憨可爱的少女嘟着艳红红的小嘴,感觉体内有头猛兽似乎正在不受控制地往外乱奔乱撞。
“你醉了。”他克制地吞了吞口水,起身走到她身旁,把她扶了起来,“我扶你到里面的小榻休息一会。”
“待酒醒了我们再回府。”
也不知哪句话触动了南宫丽姬神经,她立刻不快地拍掉凤可期的手,“不,我不。”
凤可期猝不及防之下吃了她一掌,痛倒说不上就是意外之际,有些心惊。
扶她的动作下意识就顿了顿。
可他想到府里给他订下的婚事,暗下牙根一咬,把心横了起来。
“姬儿乖,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他轻声哄着,顺势俯身将少女拦腰抱起径直大步绕过屏风,走向里面的床榻。
许久许久,南宫丽姬感觉自己似乎置身火海一样,浑身都热辣辣的,怎么翻怎么滚都觉得热得难受。
她神智迷离地呢喃着什么,一会又扯着领子,一会又揪着不知打哪摸来的帕子……。
总之,在床榻翻来覆去地滚动着,她却一刻也没有消停。
如此这般,直把自己折腾到似乎惨遭蹂躏一样从床榻零乱的程度,谁见到都会认为这里刚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男女欢爱。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南宫丽姬才汗津津地从半梦半醒中睁开迷蒙的眼睛。
茫然的目光中,对着陌生的天花与屋梁,她还几疑梦中,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愣了一会,她才渐渐意识到不对意识终于慢慢回到她之前与凤可期在云中阁见面吃饭喝酒那一幕。
脑里有个突兀的念头闪过,她心里倏地一惊,继而急急低头一看,待看清自己身上的痕迹以及床榻零乱的种种迹象,脸色蓦地惨白一片。
“我……我这是……”
衣衫不整,酒后失德,还是已经……?
她紧紧揪着衣领,无助地睁着眼睛四下张望,也不知潜意识到底想找到什么。
就在南宫丽姬一片混沌中,“吱呀”一声响起,接着便见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她惶然低叫一声:“啊,别进来。”
接着,她第一反应竟然是扯过床上被褥一把蒙住脑袋,将自己整个人都缩在被褥里。
似乎如此作为,她就不用面对接下来的难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