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我要是再乱说话,就让我被东西砸死!”
咚!
不知道什么东西,忽然从天而降,砸在了身边,渐起无数灰尘……
夏安吓得一蹦而起,造化锄立刻掏出,将孩子们护在身后,脸上满是提防:“我靠,真想害我啊!”
“爸爸!你以后能不能不要说这样的话了呀?小明好不容易才睡着,现在又被吓醒了。”
爱兔成狂,小七对夏安提出了严正交涉。
其他的几个孩子虽然没有说话,但从他们的眼神里,夏安也读出了一样的意思。
“额……行吧,我保证我不再说这样的话了,不然就让……”
“爸爸!别!”
夏安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刚想给孩子们保个证,险些又说出什么来,幸好小七反应快,用尖叫打断了他。
“嘿嘿,没事没事,稳得住。”夏安挠头讪笑。
“呸呸呸!太白老哥又坑我!”
夏安正被孩子们教训着,从天而降的这个“东西”,从泥土里发出声音。
听见动静,夏安立刻又紧张了起来,神经兮兮地连退好几步,手里的造化锄攥得很紧:“什么鬼!”
地上那家伙看样子也是摔得不轻,一面挣扎着想要起来,一面没好气地抱怨道:“鬼什么鬼!我是猪!不是鬼!”
“猪?”夏安眉头一皱,忽然觉得对方的声音有点耳熟。
小心地走上前,将这从天上掉下来的家伙拉起来,一看脸,夏安立刻就愣了:“朱逢春!你怎么在这里?!”
见到夏安,朱逢春也是惊喜莫名,忙叫道:“呀!仙人哥哥!你怎么也在这里!”
……
在荒郊野外且极度恶劣的环境下重逢,夏安和朱逢春都大感意外。
凭借朱逢春对自己的敬意,夏安将自己的事情三两句说完,然后就开始很仔细盘问对方。
“唉,仙人哥哥,我被他们赶出来了……”
事情跟当初夏安猜测的一样,他们离开渭南还没到半年,确定了丫鬟翠花身上确实怀着朱家血脉之后,朱夫人就把眼前这个看似是朱逢春,实则是一头猪的家伙赶出了家门。
当然,朱夫人也没有做得太过分,至少没有让朱逢春净身出户。
而朱逢春对于自己夺舍这件事,也始终心怀愧疚,所以也没有觉得朱家过分。
靠着为数不多的盘缠,被赶出来的朱逢春也离开了渭南城,想着当初夏安说过他们是要去东边的钱塘,便也往东而来。
当然啦,他并没有找到夏安,反而是在路上,因为盘缠耗尽,被逼无奈参了军。
这个时候参军当大头兵可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那是用命来换一口吃的。
朱逢春在军营里也算运气好,结识了火头军里专门做饼的一个人,每天烙饼卷大葱,过得也还好。
可当兵总是要上战场的啊,没多久,朱逢春这一方的将军,就带着他们上了战场,然后输得一败涂地。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那个将军竟然看着朱逢春长得还不错,让他负责掌管帅旗。
结果呢?
大战一开始,朱逢春闲着无聊,就开始吃饼,一不小心,饼被人撞掉了,他就去追啊。
追也没事,可他身上还扛着帅旗呀!
帅旗就是指令,乱战之下,他们一方的战友,都跟着帅旗乱跑,一会儿东,一会儿西,被敌军杀得大败。
逃出生天之后的将军,追查原因之后,就把朱逢春和那做饼的军士抓了起来,准备砍了他们祭旗。
莫名其妙的一道雷霆,将他们从刀下救了出来,然后朱逢春就跟着做饼小哥回了家。
刚好这个时候,天上忽然出现了两个太阳,天庭开会商量着要解决这件事情。
那做饼的兄弟也是有来历的,于是乎神仙出手,将朱逢春和他一起带上了天。
朱逢春不是当事人,不知道做饼的哥们到底经历了什么,只是在凌霄殿外跟老相识太白聊天。
就在刚才,天庭的会议结束了,太白奉命把人送回凡间,朱逢春就这样从天上摔下来,刚好砸在夏安身边。
事情说完了,朱逢春可怜巴巴地看着夏安,希望能够得到来自老友的安慰。
只可惜,夏安在沉吟片刻之后,忽然生气了!
“哇!我就说,我的嘴再开光也不能把太阳弄怀孕哇!一切都是你这个瘟猪搞的鬼!说!你想怎么补偿我!”
朱逢春不知道夏安为什么忽然就生气了,兀自辩解道:“哥,我是猪没错,可是我没瘟啊……”
夏安气不打一处来,揪着朱逢春的耳朵大骂:“你听不懂吗?我现在是在跟你说瘟猪不瘟猪的事情吗?我是问你怎么赔我!”
“哎呀呀,轻点轻点,疼!”朱逢春呲牙咧嘴地喊疼,“怎么陪你?就这样陪你啊,陪你吃,陪你喝,睡觉就不陪你了,我打呼噜。”
要不是知道朱逢春不是装傻,夏安绝对要一脚踹过去。
夏安明白了,原来天上的两个太阳,实际上是朱逢春的剧情还没有结束。
强忍住气,深呼吸,吐出胸中郁闷。
这件事虽然完全可以说是朱逢春搞出来的,但朱逢春自己也不想这样,所以夏安在平复心情之后,没有再动手,只沉着脸问他:“你那个兄弟呢?你是不是想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