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说的是落老爷吧。”
“没错,别看他现在一把年纪了,当时可是个书生。我记得每次渡船都能看到他背着书篓去农家教小孩子念书,还是因为无意间捡到了他教书的戒尺,才知道了他的名字,后来我们就渐渐熟悉了起来。而后他便赴京赶考,好像是走了四五个月,再回来的时候,便是高头大马铜锣四鸣。才知道天子榜上有名,而却愿意回乡教书,那时候求亲之事简直是常有的。”
“那也没见落老爷多娶,夫人您真是多福。”
“是啊,他这个人最是受不了老夫人的说教,因为这个老夫人还埋怨过我,后面有了十一,这件事情也就过去了。对了,今天十一出去找你了,怎么回来喝的酩酊大醉?”
“我......我也不太清楚。”
“这孩子。妘儿,你瞧我这针脚勾的对吗?”
“对,比上次进步多了。”
“夫人,书信都送出去了,咱们的人明天就去落城接暮老爷。”
“好,后院的那盆觚兰到时候也一便带去,路上要好生照料。”
“是,夫人。”
“这日子都定下了,到时候你爹来了,让十一带你们在落城好好逛逛。我去看看后厨的饭菜准备的怎么样了,你就先在屋里休息一会儿吧。”
“夫人,这点小事,还是让我去吧。”
“难得高兴,还是由我来吧。”
“好。”
“落夫人,我也跟着去。”
“也好。”
“哎,快瞧妘儿小姐出来了,长的可真是漂亮!”
“我没说错吧,少爷,这次可是娶了一个大美人!”
长宫妘儿放下手里的针线跟着落夫人出了门,藏在远处院门的几个侍茶丫鬟在那里议论开来,上次花溪宴客,她们只是低头只管奉茶,根本没有胆量抬头看这位姑娘的长相,如今看来这长宫妘儿模样颇有几分灵气。
子鱼从后厨教训过阿蛮以后,早就悄悄地靠了过来,只见她用手指往其中一个丫鬟的腰上一戳,那人便身上一阵发痒叫了起来,子鱼一把捂住她的嘴巴让她安静下来。
“管家,那边什么声音?”
“是几个侍茶的丫鬟,我这就过去教训她们。”
“算了算了,由她们去吧。”
“不好,被管家发现了!”
“你们几个可不要在那偷懒,快去忙自己的事情。”
“是。子鱼,你什么时候躲到我身后了?害我吓了一跳。”
“奥,原来是在看妘儿姑娘啊。怎么,你们也愁嫁了?”
“一个姑娘说这个,羞不羞。你是不是柴房了,手上全是灰?”
“是......是啊。”
“找到阿蛮了吗?”
“找......找到了,提他做什么。听说李府给少爷送了一盆上好的觚兰,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说的简单,那么宝贵的东西,咱们怎么可能见的到。”
“说的是呀。”
“我有办法,跟我来。”
柴房里的阿蛮独自一人在往灶堂里面添着刚劈好的柴禾,他也想不通为什么明明他自己想问出子鱼去哪里了,可被子鱼一顿埋怨,反倒是没了先前的说辞。
他此时的心情像极了锅盖里浇沸的热水,不过他想起来子鱼好像很在意他醉酒时说的话,他手里的烧火棍在他发呆的时候已经快烧到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