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令他悚然而惊的事情发生了!
坠落的果实在地面摔的裂开,厚实的果皮后不是香甜的果肉与甘美的果汁。
在那迸裂开的果皮后,是一只丑陋怪异的生物!
它像是人和动物的结合体,有着蛇的尾巴和鳞片,细长的躯干上却在不合适的位置生长着畸长的四肢!
没有眼皮的眼球泛着一层死寂的灰色,枣核一般的竖瞳死死的盯着天空。
咧开到耳根的大嘴微微张开,没有舌头却布满利齿的嘴微微张开,似乎在质问着天空上的巨树,为什么不让它活下去……
一颗又一颗果实坠落,一个又一个畸形的早已死亡的怪物从果实里露出狰狞的面容与恐怖的肢体。
死死死死死!
没有一只怪物是活着的,这些扭曲的生物虽然每只都不相同,但每一只都保持着仰望天空的姿态,空洞死寂的眼眸倒映着直插苍穹的巨树,它们似乎在质问着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要我们死?我们不配活下去吗?
告诉我们啊……
我们的父亲……
难以言喻的窒息感扑面而来,作为旁观者的黑羊刹那间仿佛被什么堵住了喉咙,窒息的感觉涌上心头,他猛的吐出一口浊气,睁大眼眸大口呼吸着。
猛然惊醒后,黑羊发现自己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并且抬起了手臂向着老酒侍手中的酒杯伸出。
收回手臂不动声色的擦去额头的冷汗,黑羊警惕的盯着老酒侍手中的酒杯,声音干涩的问道:“这是什么?”
老酒侍微微摇晃了一下酒杯,他眯起眼,仰头一口将酒液抽干,然后满足的叹了一口气,眉眼舒展,整个人都仿佛年轻了几岁。
他并没有回答黑羊的问题,而且将空酒杯放下反问道:“孩子,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身上并没有我所图谋的东西……我让人缠住了画家是因为他本身就是最大的几块拦路石,救你只是顺手而为。”
他顿了顿接着说:“当然,你可以把这杯酒看做是一次交易,喝下这杯水割,帮你将邪魔身上的束缚解开,而你只要帮我守住大门,缠住一个人就可以了。”
喉结耸动,黑羊明显是心动了,通过邪眼的精神波动感知,黑羊知道老酒侍并没有说谎。
“所以只要我给你当一个晚上的看门狗?”黑羊自嘲的一笑。
老酒侍不置可否的一挑眉:“我能给你的不止是这些,在新都覆灭后,你炎族将会在这片烧烬的大地上有一席之地。”
“哪怕我们以人为食?”
“哪怕你们以人为食。”
黑羊不再沉默,他抬手握住酒杯,抬起手臂,在饮下这杯酒前,他看向老酒侍。
“你究竟是谁?”
老人收起自己喝尽的空杯,一边冲洗一边低垂着眉眼低声道:“一个可悲种族的反抗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