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曼，你怎么在这儿。”贾院长依旧一身中式改良的盘口外套，既古朴又不失风度。他看了一眼顾小曼憔悴的面容和昨天一模一样的衣赏，似乎猜到了什么：“我请你吃早餐。”

贾文轩带她到了一家干净简单的早点铺内，要了几个素包子两碗豆浆和一碟咸菜。

“这家店虽然门面小，可是东西很好吃，我吃了十几年了也没吃腻。”

“这家小店都这么久了？”

“以前啊，我们两口子就在街口搭了个棚子卖包子，不仅不卫生，收入也不稳定，城管严查的时候连生意都没得做。后来贾院长替我们寻了这间铺子，帮着做了担保，才有了有今天。”老板娘跑过来同顾小曼说道。

“能认识贾院长也是种福气。”顾小曼感慨到。

“认识谁是福气啊，我怎么不知道。”来人五十出头，刺绣针织短外套配黑色过膝短裤，一身标准的中老年妇女的装扮。

包子铺的老板娘一见来人，讪讪的笑了笑，拘谨的打了个招呼就借机走开了。

“我看你出来的急，落了文件在家里特意给你送来了。”说着冷着面瞟了顾小曼一眼：“原来是约了人哪，难怪这么着急。”

“你别乱说话，这是我们福利院的一位资助人。”贾文轩有些不好意思，对顾小曼施以抱歉的微笑。

“怎么只介绍她，不介绍我啊。”

“您是师娘吧。大学的时候我常去贾院长那里做义工，还麻烦过您给我们做午饭呢。”

师娘这个称呼，的确是来自去福利院做义工的学生们给她的特定称呼。因为她本身不是福利院的成员，又因为贾文轩的关系隔三差五的跑去福利院帮忙，所以在那里工作的年轻老师或者常去那里做义工的学生就称呼她做师母以示尊敬。

“是吗，我好多年不去那里帮忙了，老头子倔心疼我，让我在家好好歇着。”听了顾小曼的自我介绍，李玉梅也放松了警惕，言语上也软和了下来。

顾小曼虽没见过李玉梅，但是她的大名却早有耳闻。文质彬彬的贾院长有一个即爱吃醋，又庸俗肤浅的妻子，这在他们那个义工的小圈子里根本不是秘密。

李玉梅趁机跟顾小曼攀谈了起来，一会问她结婚了没有，一会儿问她生孩子了没，一会儿又洋洋得意说自己的儿子多有本事，他们夫妻感情多么好等等。

顾小曼和蒋照林结婚后就被父亲扫地出门了，她如今久居A市除了本家的一个宗堂兄外，她跟所有的亲戚也都断了联系。而蒋家一脉的长辈估计早就都进了棺材了，所以现在网络上流传的奇葩亲戚阿，好事长辈的，她倒是从来没经历过。所以这次碰上李玉梅倒是也算是给她上了一课。

手机自带的铃声响起，贾院长接起了电话。

原来黑心的开发商见贾院长不愿意妥协，怕到手的肥鸡就这么没了，昨晚晚间就派了几个混混在福利院门口游荡，制造噪音，恐吓值班老师和学生。今天一早又继续堵在门口，刚刚与前去做义工的市民发生来了冲突，还打伤了一名女老师。

等贾院长赶到时，福利院早就被闹得人仰马翻了，几个混混打伤了人非但没有逃跑，而且还颐指气使的在门口继续叫嚣，甚至扬言要打断贾院长的腿。

李玉梅也是个冲动的暴脾气，一听有人威胁贾院长，上去照着那名黄毛就是一个耳光。那黄毛没想到一个老太太竟敢真的跟自己动手，下意识的回手还击，谁知手还没碰到李玉梅，李玉梅就唉吆一声应声倒地，趴在地上乱蹬乱滚，还不断的撕扯自己的头发，边叫边喊：打人了，打人啦……

那黄毛不到二十岁的样子，哪里见过这场面，一下子愣在原地，倒是旁边一个领头的率先明白过来了，一把拉过小黄毛退到一旁用言语威吓众人。

顾小曼问了一句为什么不报警，一名食堂大妈说早就报过警了。光天化日的敢这般无法无天怎么可能没有靠山，看来都事先商量好了。

顾小曼：“既然有人受伤了，为什么不打120？”

食堂大妈：“啊？保健室有医师……况且伤的也不重……”

“我去打。”一个年轻的老师率先反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