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离连说两声喜欢,脑子已经被欲望冲昏头脑,完全没有思考面前的人为什么突然变了一副面孔,权当她想开了。
她一手离开他的颈边,往头上摸索一番,拔下簪子缓慢又决绝的朝他胸口插去,权离完全没反应过来,只感觉胸口一疼,伸手要拽去蒙在眼上的头纱。
而莫长歌早已抓准时机跳窗而出,顾不得已经散落的青丝,飞快逃离出华清宫。
后知后觉腿软的打颤,扶着宫墙不知自己身处何地,这皇宫她就来过一次,还是有人带领,如今天色渐黑,完全摸不到头绪,就循着亮光走去。
脚步停在了名为长门宫的宫门处,小心翼翼的推开宫门,古老的门发出吱呀的响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突兀可怕。
她也顾不了这么多压着头皮进去,屋子里发出微弱的光亮。莫长歌轻轻扣了扣门,无人响应,适时听见外面权离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来不及多想推开了门。
空荡荡的房间,一个人也没有。桌子上红烛摇曳,沙沙的声音响起,一扭头就措不及防看见一个雍容华贵但面色惨黄的妇人抱着一个婴儿,朝她嘘了一声。
莫长歌咽了咽口水,粗哑的嗓音响起:“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说着又拍了拍婴儿的背,“子曜乖,不哭啊。”
等她坐在一旁,莫长歌视线停留在她的怀抱,才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忍不住猜想:“娘娘?”
“你是万庆帝派来的新丫鬟吧,看我儿子多乖。”
莫长歌就静静听着她娓娓道来,看她的反应估计早已神志不清。
“我们子曜啊,将来是要继承帝位的人,你可要争气啊。”
长歌疑惑这难道是太子生母,不对啊,太子生母已去世多年,那这是谁?这后宫还真是一朝失足千古恨,前者失意后来者春光无限。
哪有什么人能一直稳居后宫,这里面的算计也不比朝廷之间少。这后宫得有多少女子丧生在此。
“你知道本宫为什么给我儿取字为曜吗?”
“回娘娘的话,奴婢不知~”
不一会儿听完她的话,莫长歌才知道此曜非彼耀,曜字的发音同“耀”,表照耀、善良、光明的意思,它喻指男孩有着光明灿烂的未来,她一开始还以为就是光耀的耀。看样子这个娘娘还真是对自己的孩子寄予了无比的厚望和期盼。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子曜要去上床睡觉了,你先下去吧。”
说罢起身离去。
莫长歌盯着她离去的身影,怔住了片刻,相比这个娘娘年轻的时候也风华绝代,如今也风骨犹存,可惜一入皇宫深似海。
权瑾独自守陵三月,未曾出去。莫长歌得知公孙氏去世后满脸遗憾,一代美人就这样香消玉损,不知是幸亦或不幸。
十月风凉,吹落一地枯黄,不想风带来的只有悲伤。权瑾出墓,站在季节的深处,聆听秋天的悲伤,那些美好的时光只能留在记忆里,任风掩埋。情绪跌入谷底,那种感觉就像枯萎了的绿萝藤蔓,牵绊着,撕扯着说不出的疼,而他只能默默受着。
莫长歌看着阔别三月的人,颓废夹着冷淡,下巴的胡须青冒,一袭白衣收敛了张扬,腰间别着她绣的刺绣花纹香囊。
权瑾也目光直视她,一头青丝用蝴蝶步摇轻轻倌起,浅浅一笑,比桃花还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淡蓝色寒丝水裙。
双眸直盯着她,抬腿迈进,靠近,一手揽其腰,头垂在她颈边,缠绵细语:“歌儿,我想你了。”
莫长歌一愣,抿唇无语,心里却在想:
我不想我们两人因为都是孤独之人而惺惺相惜,相依相偎,我想走出来,也将你带出来,一起去远方。
片刻权瑾放开了她,眸中带着丝丝缱倦。一切的一切,此时此刻,都与我无关,除了你。
“欢迎......回家。”
午夜梦回,莫长歌突然惊醒,不知怎么的突然梦起好久之前发生的事情,满身的汗渍,精神恍惚。
很久没有做过梦了,这又意味着什么呢?
她不知道,也不想深究,随后起身,门外权瑾的声音适时响起来,她打开房门,“怎么这么早就来青音楼了,出什么事了吗?”
“我们成亲吧,我等不了了。”权瑾一本正经。
莫长歌有点儿发蒙,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话语。成亲,虽然权瑾说过很多次了,但是她从来都没有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