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姝眼底一片错愕,小小的身子软倒下去,一支玉钗顺势滑落,在地上清脆一响,磕成了碎片。
一阵风吹乱了谢启延的书页,心下突然一片不明的悸动,他皱着眉头将书合上,抬头看向后台的方向。
这种心慌的感觉,让他不安。
影音室里一片漆黑,陷入昏迷的晏姝软倒在高大男人的怀里,小小的身体与男人孔武有力的身躯成了鲜明的对比。
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两支针管,金属质地的针管异常冰冷,一支充满了蓝色的注射液,另一支则空空如也。
他快速的拔掉针帽,一脸冷漠的将空的针管扎入晏姝的小臂,抽满两管后小心的将其收入医疗袋,随后又将蓝色的药液通过脊髓给药的方式注射了进去。
动作迅速又利落。
做完这一切的他将晏姝放在了椅子上,转身便从通风管道迅速的离开了影音室。
影音室再次回归于平静,除了晏姝身上的针口与后脖颈的淤青,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能够证明他曾经出现过。
晏姝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后。
她做了个断断续续的梦,梦里火光冲天,混乱不堪,她梦见一个娇美的女人被东西压住,浑身是血的将襁褓里的她往外推…
那是谁?
“求你…求求你放过她”
她被一双大手抱起,那个女人满脸泪水,哭着向那双手的主人乞求着。
晏姝再记不清他们的谈话内容,只是看见那个漂亮的女人之后释怀的一笑,头一歪,在地上睡了过去。
她心想,这个姐姐真的好美,就像…就像谁呢?
那两个字呼之欲出。
晏姝猛的醒了过来,瞳孔紧缩。
躺了三天连续高烧不退的她浑身酸软无力,入眼是一片雪白,她有些颤抖着想坐起身,悉悉索索的声音吵醒了在陪护床上休息的晏霖鸿。
这是哪…?
“娇娇…娇娇醒了?”
晏霖鸿的声音沙哑,晏姝侧过头去看他,只见他满眼的血丝,胡子拉碴,看来是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晏姝勾起嘴角,想给他一个安抚的笑,伸手想去拉晏霖鸿的手,却依旧没有什么力气。
晏霖鸿按响护士铃后赶忙伸手握住晏姝苍白的小手,神情紧张,有一万句话想问,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娇娇有哪里不舒服吗?你发烧三天了要是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和爸爸讲。”
原来是发烧了吗…
晏姝轻轻的摇了摇头,她只觉得身体非常的疲惫,累的她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晏霖鸿看着晏姝脆弱不堪的模样,不忍再看,将晏姝的小手抵在眉心,心中满是歉疚,是他没有做到一个父亲应尽的责任。
就在晏姝想试图开口安慰安慰晏霖鸿的时候,病房的门被“哗啦”一声拉开了,谢启延和一位医生走了进来。
晏霖鸿见到医生,赶忙上前询问。
“司棋,你快看看娇娇怎么样了?”
司医生拍了拍晏霖鸿的肩膀,示意他到外面说话,而谢启延则接替晏霖鸿的位置坐到了晏姝的床边。
晏姝的脸色似乎比冬日里的雪都要白上几分,往日柔软如缎的头发也失了光泽,有些毛躁散乱,眉眼之间不复往日的灵动,看起来满是惫色,平日锦上添花的眼睫在此刻显得格外厚重,掩去了晏姝最后一丝的活泼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