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之卿在贯承溪那里待到夜半才回来。
花娘给颜之卿倒了杯热茶,语气喜悦:“主子,扶言醒了。”
颜之卿顾不上其他,径直冲扶言的房间走去。
“你终于肯醒了。”颜之卿过去就是一拳,力道不重,只是令扶言晃了晃身子。
扶言勉强一笑。
“打住,您这一笑,比哭还难看。”颜之卿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有些不好受,“你躺着的这些天,本公子可给你算着矿工呢,你记得补上。”
扶言欲言又止,看了看周围的人。
颜之卿自然明白什么意思:“你们都下去吧。”
“太子他……”扶言说话很少拖拉。
“他希望你好好地活着。”颜之卿从怀中取出一个小药瓶,“这个是提升内力的药丸,一日一粒。”
扶言伸手接过:“这是太子的意思?”
颜之卿虽没有把事情告诉哥哥,想必哥哥知晓了,只会比她还期待扶言痊愈如初吧。
“不止,我说了,你这些天的矿工,不可能随随便便应付过去的。”颜之卿把话撂下,直接离开。
扶言看了看药瓶,又看了看手里的剑,闭上眼睛,挣扎片刻,还是倒出一粒小药丸,仰头,吞下。
贯承溪在颜之卿离开后,眼眸冰冷:“贯南。”
“主子,打听清楚了,贯闻牧伙同谷丰等人,正四处购买壮丁。”贯南如实道。
贯承溪面色微寒:“他倒是挺有能耐。”
“贯闻牧已经好久没出过府了,约莫算来,自打您养伤以来,这是头一回出府。”
贯南不说,贯承溪倒是没想到这一层。
看来,有些人过的是太安逸了。
贯承溪话头一转:“七尘如何了?”
“他日日苦练功夫,武功大有进益,对于之前的事情也十分后悔。”
“你这是替他求情?”
“属下不敢。”贯南低头。
“也罢,既然后悔,那就派他暗中保护颜之归吧。”贯承溪冲贯南摆手。
……
“承溪啊,”端亲王气了一下午,待情绪平复了,才来找贯承溪,“陪父亲说说话。”
贯承溪起身作揖:“父王请坐。”
“还是唤父亲吧。”
贯承溪抬眸,莞尔:“父亲。”
“哈哈,我的好儿子啊!”端亲王见到贯承溪就十分喜欢,此刻内心的不虞早已烟消云散,他拍了拍贯承溪的肩膀,“为父这些日子也不得闲,相扑大赛准备的如何了?”
贯承溪稍稍抿唇:“尚在准备中。”
“嗯,若是有困难之处,尽管告诉为父,为父帮你扫清障碍。”端亲王又拍了拍贯承溪的肩膀,然后忽然抱了抱他,也只一瞬,端亲王便松开,“楚枫已到城郊,怕是这两日便到了,你要好好地为他接风洗尘。”
“父亲不说,儿子也会照办的。”
“好了,时日不早了,你也快些休息吧。”端亲王起身,“闻牧那里,是他咎由自取,你莫管。”
贯承溪点头:“父亲慢走。”
满城轰动。
京城以外十里地,两排步兵整整齐齐地驻扎着,肩并肩地用自己的躯体构架成安全的进京保护盾。
城外战旗飘摇,锣鼓喧天,马蹄嘶吼,一切都是凯旋归来的待遇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