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亲王眼中闪过一丝动容,语气较之前和缓:“你既明白,当初我同你说了这是一条艰难的路,你也答应了,你心里是否真如这般所想,本王不得而知,但这次贯闻牧实在是太过分了,你当真以为本王看不出他的野心抱负吗?”
苗氏仍旧俯跪在地:“是妾的错,可是王爷,纵归闻牧他不该觊觎世子之位,可他渴望父王的关怀,这种天性是妾教不了的!纵然您不喜欢他,不看重他,可他毕竟是您的骨血,是您唯一……”
“够了!”
“老爷”
“本王说够了!待他成人礼时,本王会给予他应有的财富,让他自立门户。”端亲王不愿再在这件事上有所纠缠,“本王禁了他的足,你若无事,多去看看他。”
……
“堂兄,你说这个长戟前面的换种材质的矛尖如何?”贯庭霄迈着欢快的步伐踏进贯承溪的屋子,手里还握着那本兵器图案的书籍,却不曾想,入眼的却是颜之归。
“怎么哪哪都有你?”贯庭霄心情忽然不大美好,又忽地想到方才的话是不是被这质子听到了?他连忙将手里的那本书揣到怀里,这可是军事机密,他一个敌国质子可不能知晓,贯庭霄有点后悔心直口快,不过,他一个质子即便真的听到,又能听懂么?
想到这里,贯庭霄忽然松了一口气。
颜之卿丝毫不知道贯庭霄内心戏这么多,她只是扫了一眼那本书,便又低头吃上她的鸡蛋羹。
“好吃,甜而不腻。”颜之卿丝毫不夸张地赞扬道。
“贯南?”贯承溪冲门外唤了一声,“赏。”
“堂兄?”贯庭霄故意在贯承溪面前晃了晃。他们这是把他当空气么?
“你怎么来了?”
他怎么来了???瞧瞧,这是他堂兄说的话吗?
“堂兄,我不是日日到你这儿来吗?你这么快就嫌弃我了?”贯庭霄有点委屈。
他堂兄给那质子准备鸡蛋羹的时候怎么不觉麻烦?他日日来给他解闷反而遭到嫌弃了?
贯庭霄很有意见,可他不敢说。只能看向颜之卿:“你吃好了吗?吃好就赶紧……”
“走”这个字还没说完,便被贯承溪打住:“看来贤亲王妃的确该给你物色姑娘了。”
“堂兄我错了堂兄,”贯庭霄有点心慌,“我这就走。”
话落,贯庭霄一点也不拖泥带水,摸了摸鼻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颜之卿忽然笑了。
贯承溪莫名,偏首:“你笑什么?”
“终于安静了。”
贯承溪莞尔,他的确没发现贯庭霄还是个聒噪的人。
“对了,这是恢复内力的药丸,一日一粒。”贯承溪从书屉里取出一小瓶药,递给颜之卿。
所谓来者不拒,这种好东西,颜之卿当然不会拒绝,“谢了。”
“你我之间,不必道谢。”贯承溪看着颜之卿的双眸,澄澈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