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折磨人的味道，林凡面无表情，默默享受。

“什么破地方，这么难走的路也不好好修修，还有那些小孩，怎么教的，看到陌生人一声不响就离开，不知道请哥哥去家里坐坐，喝杯热茶。”

日暮的太阳沉没西方，最后一丝余辉照耀着这座西方古典建筑，青青的灰，苍苍的白，造就强烈光阴效果，灰白墙体似乎久经风雨，有些剥落痕迹，尖尖的顶子和黄昏时氤氲的雾霭相纠缠，历史的沉淀、厚重感，扑面而来。

猛然见识这幅景象，林凡屏住呼吸，静静的看着，虽然在网上了解到青山育婴堂，是由一栋巴洛克式教堂改建的，他并没有过太在意，真正来到现场，还是有被震撼到。

“这位先生，看到眼前光景有什么感想？”苍老的声音落下，远方一位身穿黑色修女服的老妪缓步走来。

对方表情严肃，看向来客的眼神却夹杂着笑意。

“挺美。”没什么文采的林凡憋了半天，只挤出两个字，他盯着老妪看半天，注意到对方所穿的并不是修女服，只是简单黑色布料裁剪缝合的僧侣衣，头顶绕着一圈头巾，配合教堂建筑，令人不由联想到修女服。

“是吗，能从客人嘴里听到这句话，真是倍感荣信。”

黑衣老妪并没有因此尴尬，反而夸赞起林凡。

她用漆黑深邃的瞳孔久久凝视来客，忽然意有所指的开口：“毕竟这所孤儿院，已经很久没有陌生人来访……”

林凡干笑两声，不再盯着对方看，用手指了指堆积在地面的包件，厚着脸皮：“我从网页上看到关于青山育婴堂的信息，就想着亲自来看看，顺便捐助点物品。”

透过老妪衣缝，他看见门后面有一个孩子探出脑瓜，眼睛直勾勾往这里看。

“咳咳！”黑衣老妪干咳几声，引得林凡重新将目光落在她身上，而后颇为耐心的嘱咐道：“既然客人是来行善事，就先随老身去客房休息整理，堂里还剩有未用完的热水……”

话说到一半，她点到为止，不再开口。

久居鲍室而不觉其臭，习惯身上味道的林凡恍然大悟，感情是遭人嫌弃了，这下不用老妪催促，趋步跟着她走。

路过门口时，他特意回头查看，阳光透过教堂彩绘玻璃窥探到空气中的浮尘，没有发现男孩的身影。

逃走了吗？

更意外的是林凡走在通往客房的路上，也没有发现其他孩子的踪迹，好像他们都消失了一般。

他忍不住询问：“老太，怎么没看到孩子们，我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想了解孩子们的生活、学习情况。”

手持蜡烛，老妪脚步一顿，转身看向窗外：“现在这个时辰，他们应该在玩一、二、三，木头人的游戏。”

同样将目光投向窗外，林凡心里狐疑，太阳已经彻底落下，黑漆麻乌一片，还玩木头人游戏？

似乎注意到林凡的疑惑，黑衣老妪微微叹一口气，不再做多解释，将他领到客房后，只留下“待会有送热水的人”大致含义的话，旋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