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跟李婉,听着吕渊句句不离生娃添丁,气的险些崩不住。
“满意!我很满意!”韩氏差不多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
“如此甚好,这样的话,夫人还有其他的要紧事吗?”吕渊又问。
韩氏先是看了眼管事李六宝,只见李六宝点了点头,韩氏才道:“没事了,吕郎可以回去歇息,好好的准备接下来的琼林宴!管事,送客!”
吕渊最后看了眼李婉,眼色中尽是深意,随后,附手朝门外走出。
而当吕渊的身影消失在母女俩的视线内后,韩氏猛的将桌上的茶杯摔在了地上,茶水四溅,碎片四处横飞。
李婉的身子颤抖着,美眸中满是怨毒!
李府大门外的,马车等着吕渊,吕渊上了车厢,马车缓缓的向前驶去,一切仿佛都很平静,然而,马车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却停了下来!
闭目的吕渊马上睁开了双眼。
“官人,不好意思,这马不走了,你看要不你再雇辆其他的车来?”只听到前方的马夫将车帘子撩开,对吕渊说道。
吕渊的双眼目不转睛的看着这马夫,直把马夫看的发毛,但一会后,他道:“可以,我搭其他的车回去。”
下了马车,吕渊全身都戒备了起来,他大致的看了眼所处的位置,此刻天色不算晚,但这里远离夜市,所以人流不多,也看不见几辆马车。
事出反常必有妖,更何况,突然让他下车,这其中肯定有不对劲的地方,更何况,今天一晚上,从他来李府后,就都是反常的!
人不多,但还是有人,街道上有走过几位收摊的伙计,也有三三两两刚从酒楼出来的士子,吕渊思索着,不会这沈惟恭要来谋杀他吧?
脑海中出现这个想法后,吕渊的背脊一凉,但很快给他否定了,应该不可能,天子脚下,阴谋诡计多的很,但直接动手杀人往往是最蠢的计策,沈惟恭不会这么蠢。
吕渊本想在这里等到马车经过,再搭乘回到外城,但等了小半个时辰,也没见到马车,他只好往人多的地方走了。
沿着这条路走,然而,令吕渊吃惊的是,他不知不觉中走到了西大街!
吕渊发觉一丝不妙,但他的脚步还是朝前走,没一会,就来到了都亭驿!
都亭驿大门外,两座威风凛凛的大石狮依旧立在那,吕渊看了一眼后,准备离开,可都亭驿内走出了位小吏。
“呀!是吕副知!好巧啊!”这小吏热情的看着吕渊。
不知为何,吕渊心跳有些加快,眼前的小吏吕渊见过,是当初很有眼力劲的那位,吕渊点了点头,说道:“这么晚了还值班?”
“使节大人让小的到清风楼去买酒呢!副知怎么会在馆驿外?”小吏笑道。
“我路过,你叫什么名字?”吕渊道。
“梁四,小的家中排行第四。”梁四回道。
吕渊点了点头,说道:“那你去买酒吧,我就不耽搁你时间了。”
“诶。”
梁四又给吕渊行了一礼,才离去。
吕渊却是紧紧皱着的眉头,那种不好的预感一直在心中不曾消失,他道:“希望是自己多想了吧。”
是不是多想,吕渊心里很清楚,从他赴李府的约后,他便明白,今晚的每一步都是走钢丝,稍有不慎,就会落入大网。
马夫半路让他下车,又恰好下车的地方没有马车经过,他不知不觉的走到都亭驿,巧合多了可就不是巧合了,吕渊不想承认,但却又不得不承认——
自己恐怕已经陷入了沈惟恭的网中!
脚步加快,吕渊跑到了人多的地方,赶紧喊了一辆马车回到外城。
不知为何心跳越来越剧烈,吕渊推开小院子的门,院子内很安静。
他看向了陈遮那个房间,发现里头没有灯火,像是睡着了,吕渊没有多想,简单的洗漱了一遍后,准备躺上床。
上了床后,吕渊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心中就是不踏实。
自己是不是太拖大?明知道有阴谋自己还硬要赴约?
想的很多,吕渊越想越睡不着,越想越精神,他从床上再次爬了起来,来到小院子中,就着淡淡的月色,吕渊目光落在了陈遮的房间。
“眼下还早,不算太晚,怕是才戌时,按照后世的说法就是点多,这么早陈遮就睡了?”
愈发的奇怪,吕渊走到陈遮的房间外,推开了门。
空荡荡的房间内,瞬间令吕渊倒吸一口凉气!
陈遮不在!
他不在房间!
吕渊汗毛直立,陈遮不善交际,在东京城没有什么朋友,所以晚上根本没有聚会!更不会独自一人这么晚才出去吃饭!
慢慢,吕渊身体开始发冷。
已经不需要怀疑了,沈惟恭开始动手,自己已经踩了进去!
但让吕渊想不明白的是,沈惟恭对付他,为什么要让陈遮失踪?要知道陈遮可跟沈惟恭没有仇!
都亭驿!
关键肯定是在都亭驿内!
危机中,脑子转的是最快的,吕渊马上想到了,这次沈惟恭阴谋绝对还是跟辽使耶律宽有关!
只有触犯辽使,影响到两国的关系,沈惟恭才有机会弄死他!
在这个不杀士大夫的大宋,读书人是很难死的,更别说才黄榜题名的吕渊,但要是引发两国外交关系,可就两说了。
一念至此,吕渊匆忙的穿衣服,他不能坐以待毙,他要去都亭驿,因为他的关系,已经连累陈遮很多了,如果陈遮还因为他出了什么事,吕渊良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