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官署都没了,那这个检详文字的差遣有什么用?光头司令都算不上!如果吕渊答应的话,那他就是白白浪费了数年的时间!白白在偏远小县吃数年的苦!
“如何?吕状元可想明白了?”曾布逼问道,抬起手的小酒杯摇摇晃晃。
宴会临近尾声,可此刻却才是开始。
答应曾布,那么凭借着王安石的权力跟在天子赵顼心中的地位,琼林宴之后就是他离开东京的时候,用数年光景换来王安石对他消除敌意。
拒绝曾布,王安石没有能力可以在一个状元郎不愿意的情况兄下,将他调离东京城,但他吕渊将彻底的跟王安石划上了分割线,变法派不会接受他,保守派更是厌恶他的品性,朝堂之中吕渊将无处可以站队,不人不鬼!
但吕渊轻笑一声之后,连犹豫都没有犹豫,便开口了:“检正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在下才疏学浅,难以就任这检详文字的任务,我还是静等官家的授命告身吧”
来之前,吕渊就已经默认了得罪朝堂两个派系了,所以并不难选择,而让吕渊仅是为了交好王安石,就浪费数年的光景,这可能吗?
吕渊的答复一出,曾布晃动着酒杯的手停滞。
这张席上的士子们,全都错愕的看着吕渊。
他们基本上都是早就得到消息的,所以这场宴会也没有故意的刁难吕渊,纵然他们不服气,并且厌恶这位泉州士子,但四五年后,都是变法派的人,都是同僚,也就算了吧。
当然,最关键的是一点是吕渊外放偏远小县,最受益的是他们,这层最重要的利益。
“吕状元,你可以再将方才的话重复一遍吗?”曾布的表情阴森,他奉王安石的任务而来,认为这是十拿九稳的,他也是如此答复王安石,保守派的大臣士子俱都是厌恶吕渊的品性,能够接纳这泉州士子的只有他们变法派了,可不曾想,似乎这位状元郎很想不开,不仅得罪保守派,还要激怒变法派!
吕渊笑了,扫视了一圈宴席,缓缓的站了起来,身材高大的他,俯视的看着所有士子,包括曾布,声音徐徐而来:
“检正是喝多了?以至耳朵听不清了吗?那学生便再重复一遍。”
“这检详文字学生不要,王相公爱给谁给谁!这样说可清楚些?”
“对了。”
“先前检正说我的策论,未了解民情便妄下定论,呵呵,学生可就有话要说了,这制置三司条例司颁布的新政,在学生眼中看来……”
“才是未解民情!妄下定论!欺蒙天子!误国害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