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白玉哽咽的说了一个字,湿润的双眼嗔怒的瞪着吕渊。
这般无情的男子,裘白玉还是第一次见!不,加上上一回的夜市,她第二次见!
“好了娘子,跟我走吧,我们回去休息,走吧。”鸨母见状,马上搀扶着裘白玉。
直到裘白玉离开后,吕渊都还能够感受到那幽怨、愠怒的目光,他其实心中也是感觉做的太过了点,但没办法,谁叫你把火引到我这里来。
而这时,孙棐从都亭驿的手中将食盒接了过来,一一摆在桌上,对耶律宽道:“使节,先吃菜吧。”
被这么一闹,耶律宽哪还有心情喝酒吃菜,原先满肚子的怒气无处发泄,也郁闷的很,他对孙棐摆了摆手,然后道:“不吃了!王翰林,本使有点累,先回去休息。”
孙棐怔住,身躯明显僵硬了一会,可没人在意他。
“好,我来送你!”王珪点头道。
“翰林等等下官!”
吕渊见了道。
王珪无奈的看了眼吕渊道:“你就先回去歇息吧!”
今日这事,怕是不日又要疯传东京城了,对堂堂东京第一名妓裘白玉如此野蛮,也只有这吕长明了,王珪算是明白了,这福建子就是不安分的主!!
吕渊求之不得,他还不想去呢。
王珪又看了眼一言不发的孙棐,出声道,“你也不用跟来了!”
“是。”孙棐回了一声,而此刻他的表情有些低沉。
王珪送着耶律宽走了,吕渊也走了,但孙棐没走。
他看着丝毫未动的食盒,这些从都亭驿送来的菜,孙棐一拳猛砸在桌上,沉声道:“此子运气也未免太好些!”
良久,孙棐从鼻腔中长长的哼出了一口气,调整好心态,他将这些菜都打开,自己吃了起来。
还有时间!今晚不成,并不代表失败!
在樊楼所有人的注意下回到小院子的吕渊,他并不知道自己随心的举动,反而逃过了一劫,天色虽然不晚,但可能是殿试已过的关系,陈遮没有熬夜苦读,这会已经躺下了。
今日发生的事情有点多,吕渊也得好好的冷静冷静,可就在他前脚才到家,后脚那都亭驿的账簿就送来了。
是一个小吏送来的,吕渊接了账簿后,也没看,随手放在了桌上,就躺在了床上。
耶律宽虽然一时被他震住,可也仅是一时,该得罪还是得罪了,至于裘白玉……吕渊想了想,便不去想了,越想越乱,随她好了!
倒是孙棐,沈惟恭这两人,令吕渊有些头疼,从今天来看,似乎孙棐也没做什么反常的举动,唯一反常的只有刻意交好耶律宽。
难道是要用耶律宽来对付自己?
应该是了,要不然为何沈惟恭会让孙棐来都亭驿。
借刀杀人确实是不错的选择,也只有得罪了耶律宽,破坏了宋辽两朝的关系,才会令他这个新科状元郎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脑子想了会也疲乏的很,很快吕渊也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