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那个和卢姨学的,卢姨整天闲不下来,自己给自己找事做,把宋湾不能干洗的超贵羽绒服洗了,轰隆隆在洗衣机里委屈地缩成了一团。
宋湾虽然在控制情绪却还是对卢姨的态度恶劣了一点点。
现在换位思考下,不怪沈故桉好了。
她这又叫宰相府里能撑船了。
语文素养满分啊宋湾,你真是太棒了。
她默默夸完自己,等红灯再变成了路灯,转头看沈故桉,却发现他正在看自己。
心一紧,“怎、怎么了?”
他摇摇头。
“你说!”
拗不过,宋湾噼里啪啦一大堆要撬开他的嘴,他只好回答:“你今天看上去很漂亮。”
这这这!
这……
即使上辈子不止一次见识过他的表达能力,可她没出息地每次都羞涩无比。
一个人能把轻佻的语言,煎面粉碎重组再储藏,重新端出来的是庄重有礼,斐斐然煽动一个人的一次波涛。
她也全是过招无数的,没有被击倒,点头轻咳,“谢谢夸奖,你也是。”
“不客气,谬赞了。”他笑。
“非也非也,您太谦虚。”她接。
他的笑容在扩大,从他的眼睛流落到她的瞳仁中,好像那是一种对接的方式,她看到了他眼中的万千颜色。
“沈故桉!”
他的同学在叫唤着。
宋湾收回目光,绿灯回转,快步走过去,对着他说再见。
抬脚的时候忽然想起来自己遗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她如乳燕飞进他的身旁,周围的场景变换,迷梦中仿佛存在着无声的呼唤,沈故桉顿下转身。
两条线,从一端在骤缩,濒临为一个点。
他低下头,一只胸针正在被她耐心地别在胸口。
怀中是触手可及,温暖一片。
小小的,绕着太阳的她啊。
她手指触碰的地方麻麻的,触感永远也消不掉了似的,即使她已经距他很远。
她过了马路,张望着路牌,向东走,一直走下去,蹦蹦跳跳的挨在了宋桡的身边,变乖了。
他仿佛通过看,便能听到。
我把沈故桉安全转移啦!
没有我的话,他会受冻会找不到老师会误考,我觉得我是沈故桉的那个什么马……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之前学过的课文里说……对了千里马!我是沈故桉的伯乐,沈故桉是千里马。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他从容地走进考场,各个考生有序进行确认检查,当扫描仪扫过他时,“滴”地刺耳叫出声。
难得的场面,不管是进入了考场的,还是他身后没进去的,都探头过来。
监考老师笑:“胸针铁做的,响了正常。中午回去后别带来了,省得每次进来都吵吵闹闹。”
“你这同学,挺迷信的啊……”
他才低头看宋湾安的东西,红色的底面,白色的书法体,龙飞凤舞地写着:
逢——考——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