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突地一声枪响,让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
两个黑衣人耳力异于常人,在察觉到有人靠近时,就从木屋另一侧撤了出去。
那几个正想上手的青年下意识地转头往声源处看去,见十几个武装特警手持枪械,正向他们逼近,慌了神,连忙收手,双手举起,仔细看,身体还在颤抖。
在枪响的一瞬间,李娜全身就软了下来,跌坐在地,眼里尽是不可置信,带着些歇斯底里的疯狂,不断喃喃,“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啊,哈哈哈哈哈。”
顾执一眼看到他的小姑娘,冲在一群特警前,三步并作一步,跑到时晚身前,眼底仍旧泛红,脸上是劫后余生般的喜悦,还有心疼、愤怒。
给时晚解了绳子,顾执一把将她拥入怀中,语气中满是自责,“对不起,对不起,晚晚,是我来晚了。”
时晚一直是强撑着没让自己晕过去,现在见到她的小朋友,轻松地笑了下,“我就知道小执一定会找到我的,我没被他们碰……”
不待话说完,人就晕了过去。
感到肩上一软,顾执发了疯地抱起时晚,动作小心翼翼,宛若怀中是什么稀世珍宝,脚下动作生快,又尽可能地护好她,不受半点颠簸。
在经过陆霆琛时,顾执语气极冷,“霆琛哥,后面的事就拜托你了。”
脚步不曾停留,顾执直接抱着时晚上了直升飞机。
……
时晚眼皮微动,艰难地睁开干涩的双眼,刚想撑着手坐起来,才发现床边有个人,她的手正被这人紧握。
顾执睡的极浅,时晚刚一有动作,他便醒了。
抬头与时晚一眨不眨盯着他的目光对上,出口的声音又沙又哑,“晚晚,你昏迷了两天两夜。”
从桌上倒了杯温水过来,小心地喂时晚喝了几口,见她面上带着些疑惑,又道:“在木屋你晕了过去,送到医院就开始高烧,挂点滴挂了几瓶,烧才慢慢退下去。”
时晚记忆逐渐归拢,想到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抿着唇,一言不发,就那么沉默地盯着顾执。
见时晚这般模样,顾执慌了,小心翼翼地握住小姑娘仍旧有些冰凉的手,动作有些颤抖,眼里皆是自责。
“对不起,对不起,晚晚,都是我的错,是我没保护好你,你说说话好吗?别吓我。”
见小朋友把错全往自己身上揽,时晚张了张嘴,却发现嗓子干涩的紧,发不出半点声音,于是,指了指桌上的水杯。
又喝了小半杯温水,看着小朋友脸上的紧张、自责,时晚直视着他的眼睛,轻轻唤了声,“顾执。”
听出小姑娘语气中的严肃,顾执心疼地应了两声,“我在,我在。”
“错的不是你,是他们心理偏执,手段偏激,不曾有半分仁慈,错的是他们。”
时晚声音极轻,有种看透世事的淡然。
看穿小姑娘平静下的不安,顾执右手放到时晚的脑后,额头抵着她的,四目对视,“晚晚,我可以亲你吗?”
时晚刚才脑子里就在想这个,此下当然不会拒绝,轻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