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宁急的眼泪汪汪,拽着缰绳,胡乱挥舞着马鞭,骑着马在原地打转,不停的哭喊,劝玉衡赶紧走。
武晋卿吼道:“泰宁!滚去后队!有你什么事”?
武晋卿、苏巴海、苏赫和那海四个人打马来到了阵前,武晋卿见泰宁赖着不走,抬手给了泰宁坐骑一鞭,直接将小妹赶了回去。
两拨人在距离六十米左右距离勒马停了下来。
武晋卿将长剑按在身前,语带调戏的说道:“怎么,在大明闹的天怒人怨,呆不下去了”?
武晋卿回头冲着苏巴海一笑,转身说道:“这片草原如今我说了算,这儿也没你立足之地了!识相的话,赶紧给老子滚蛋”!
玉衡冷笑一声:“武晋卿,我既能成全你,便能杀了你”!
玉衡挺起胸膛:“放了乌奴,我饶你一命!若是不从,就你们这群临时拼凑的乌合之众,我一个时辰便能给你打残”!
武晋卿大怒,拔剑欲取玉衡性命!
玉衡一抬手:“慢着!苏巴海,我有话问你”!
苏巴海高昂着头颅,如俯视待宰的羔羊一般,轻蔑的问道:“你是不是要问,本郡主对你是否真心”?
见玉衡低头默认,苏巴海饶有兴致的从衣领摘下一截枯草,放在唇边轻轻一吹:“你在我眼里,贱若蝼蚁!如枯草黄沙一般微不足道!你不会真以为我喜欢上你了吧”?
苏巴海捂嘴一笑,眼中闪过一道寒光:“杀”!
说完拨转马头,头也不回的走向大阵。
她根本没兴趣知道玉衡会死在谁的手里,也没兴趣知道,他究竟是怎么个死法!
武晋卿拦住了蠢蠢欲动的苏赫与那海,他望着手中长剑,摇头一阵叹息:“多好的一柄尚方宝剑,可惜今日我要用来杀鸡”!
说完两腿一夹马腹,“驾”一声打马冲向了玉衡。
玉衡短剑在手还未出鞘,也打马迎了上去,被人牢牢按住的泰宁见状,急的嚎啕大哭:“傻蛋!你快跑呀!充什么英雄好汉”!
可下一秒,泰宁便哭不出来了!
两马交汇的瞬间,武晋卿双手持长剑直插玉衡胸膛,就在即将刺中的瞬间,玉衡以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两腿夹着马腹横向侧身,躲过了致命一击。
尚未出鞘的短剑,自下而上击中了武晋卿的下颌,其速度之快,爆发力之大,简直超乎泰宁想象,武晋卿登时仰身栽下马来,人未落地,手中的长剑已落入了玉衡之手。
玉衡勒住缰绳,长剑一指武晋卿,冷冷的说道:“看在泰宁的份上!我饶你一命,识相的马上放了乌奴!否则我割了你的耳朵”!
武晋卿揉了揉胳膊,咬着牙,强忍疼痛就地往后一滚,起身掉头就跑,冲苏赫与那海喊道:“给我杀了他!碎尸万断”!
玉衡好整以暇来到武晋卿的马前,把缰绳拽在手里。
玉衡冲苏赫与那海微微一笑:“二位向导?你们不是已经死了吗”?
玉衡话音未落,二人一刀一枪,已经打马杀至眼前,玉衡低头避过长枪,反手一剑刺入了苏赫锁骨。
玉衡几乎于拔剑的同时,身体突然后仰,躲过了那海斩马刀的全力一击,接着滚鞍落马两脚蹬地,接着扶鞍一跃而起,如苍鹰扑兔一般,跃上了那海的马背。
错鞍而过的那海,尚且来不及回身,已被玉衡从身后揪住了头发,一剑割断了喉管。
坐骑驮着喉管喷血的主人,一口气跑出三十多米才停下来,那海身体前倾,缓缓的栽落马下。
一舞剑器动四方,天地为之久低昂!
三军变色!天地皆惊!这就叫不鸣则已,一鸣动九霄;不出则已,一出比天高!
泰宁看的呆了,擦了把眼泪,瘪嘴骂道:“小淫贼!竟然连我都骗!我恨死你了”!
苏巴海更是惊惧无比,纵横河套多年的“土默川双鹰”,妥妥城不败的王牌,竟只一个回合便让张玉衡取了性命?
苏巴海见张玉衡慢悠悠的牵回三匹马,把缰绳拴在鞍前,左右手各持一柄长剑,缓缓向本阵走来,吓的花容失色,连忙振臂大喊:“迎战!传令下去!杀张玉衡者,赏银千两”!
苏巴海一声令下,千余大军、两万多民夫,如潮水一般呈半包围的弧形展开,黑压压朝玉衡围了上去。
人一过万便看不到边际。三万人同时展开简直铺天盖地!
张玉衡此刻,就像一叶扁舟置于汪洋大海之上,滔天的排浪,随时可能将他淹没。
三军喊杀之声直上九霄,泰宁的哭喊早已被淹没,趁无人注意,她擦了把眼泪,转身跑向了后队:“玉衡!是我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