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盛歌看到赵玦看直了的眼神,暗道不好,上前一步挡住赵玦的视线,给太后请了个安,顾禾川收回视线也忙一起行了个礼。
太后招手将顾禾川唤道身前,拉着手仔细看了看,笑道:“小禾川长得这么大啦,上次见你还是个没有桌子高的小家伙,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父亲可还好?”
顾禾川清俊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道:“父亲一切安好,有劳太后挂念了。”
太后叹道:“如今我们这一帮老家伙,活着的也没有几个了,当年啊……”太后的眼神望向窗外,有一瞬间的怀念闪过,她收回视线,笑道:“好了好了,不说了,禾川,可曾定亲?”
李盛歌:“……”
赵玦:“……”
眼瞅着太后又不知道要揪着哪位小姐郡主的要乱点鸳鸯谱,赵玦赶紧阻止道:“皇祖母!顾公子一表人才,这婚事肯定不用操心,您啊,还是好好操心皇叔吧。”
太后乐呵呵的拍了拍顾禾川的手,吩咐他在一边坐下,说道:“你小皇叔主意大得很,管不着咯……倒是你和荀儿……”
赵玦没想到他试图祸水东引,引到自己身上来了,讪讪一笑:“皇祖母,如今太子哥哥尚未大婚,我哪能着急,您呀,就让孙儿再快活两年,六弟这无依无靠才早该掂量才是。”
太后同意的点点头,对李盛歌说道:“一会儿老六也过来,盛歌,你觉得六皇子怎么样啊?”
“???”李盛歌一脸疑惑,仍旧硬着头皮夸道:“六殿下很好,将来定是一位翩翩公子,不晓得要迷倒多少女子呢。”
“我们老六确实生得好看,盛歌啊,我瞧着你与荀儿年龄相仿,志趣相投,平日里啊,与他多相处相处也是极好的。”
李盛歌:“……”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一副她和赵荀天生一对的模样,赵荀是给他们下了蛊吗?
“母后今儿这里这么热闹呀,看来臣妾还真是来对了。”一声带着笑意的女声自殿门口传来。
来人身穿金底白纱的襦裙,头上高高挽了一只凤凰金钗,眉眼秀美,却带着一股子久居上位者的威严,是皇后……李盛歌身体僵了僵,随即随着众人起身行礼。
皇后陈氏,是帝师陈太傅家的嫡长女,陈家自陛下登基以来,一路水涨船高,隐约成为朝中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这股力量的在皇后诞下嫡子之后,几乎达到了巅峰,七皇子尚且年幼,陈家已经对太子的位子按捺不住了,前世陈家和太子一党斗得你死我活,到头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让许相白白捡了个大便宜,这才有了后来的天下大乱。
陈氏笑着让大家起来,她的视线逐一扫过几个年轻人,最后再李盛歌身上顿了顿,眼中闪过几分冷意,随即笑道:“都是自家人,无需多礼,这位公子是?”
顾禾川不卑不亢道:“在下顾禾川,是容贵妃的胞弟。”
皇后微微讶异,笑道:“哦?瞧瞧顾家这姐弟几个,个个容貌出挑,就连盛歌,这尚未长开已经隐隐约约看出来是个美人坯子。”
李盛歌谦逊的笑了笑:“娘娘过奖了。”陈氏与她上辈子实际交集不多,世人都道皇后娘娘温柔大度,处事有方,若不是后来姨母一尸两命凄凄凉凉死在了晋州行宫,恐怕她到死也不会想到这位表面温柔大发的皇后实则有着一副蛇蝎心肠,赵荀生母,容贵妃母子,皆是死在她的手里。
她面上仍旧一派平静,看着皇后坐在太后身边,婆媳二人如寻常百姓家一般交谈着,赵玦看了看坐在对面的顾禾川,起身道:“皇祖母,母后,儿臣宫里还有功课未做,就先回去了……”他微微一顿,视线转向顾禾川,然后继续说道:“听闻顾公子才学惊人,我倒是想让顾公子指点一二,皇祖母可允我将他借走?”
太后可算是看到这个平时就知道打打杀杀的孙子主动提出要学习,忙不迭的应了下来,对顾禾川说道:“禾川啊,这小子顽劣,哪里做的不对且骂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