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禾川一愣,疑惑道:“前些日子我随家里的商队去过潭州,并未有任何不妥,你为何这样问?”
李盛歌继续往前走,边走边说道:“无事,最近认识了一个从潭州来的朋友,对那地方有些好奇罢了,对了舅舅,你此番进京可还要递折子进宫看一下姨母吗?”
顾禾川道:“那是自然,既然来了,若是不去看看姐姐,她该难过了。”
三人走进正厅,桌子上已经摆好了早膳,飞月听说李盛歌回来了,安顿好徐岚秀之后特意吩咐小厮去钱记买了自家小姐最爱吃的生煎,又吩咐厨房做了几样爽口的小菜,摆了满满一桌。
李盛歌做了个请的手势,笑道:“殿下和舅舅莫要嫌我们侯府的早餐简陋。”
三人落座之后,李盛歌熟练的揭开粥碗上的盖子,为二人盛了粥递了过去,赵荀接过来道了声谢,奇道:“盛歌儿,你们这么大一个侯府,吃饭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李盛歌夹过一个生煎放在面前的小盘子里,说道:“我家人丁稀少,用不了那么多人伺候,再说了从祖父开始,便常年在外,也就没有这个习惯,而且我爹常说,自己有手有脚的,吃饭也让人伺候,麻烦的很。”
顾禾川闻言轻声笑了一下:“当年长姐嫁过来时,刚开始管家,点了点下人,加起来还不到十个人,侯爷去北边还带走一半,这可让我长姐自小学的那些管家的本事没了用武之地。回家省亲时,向我们好一顿抱怨。”
“然后呢?”李盛歌颇有兴趣的问道,她的母亲去得早,脑海里对母亲的印象只剩下一个温柔模糊的影子,如今听起舅舅说起来便想多听一些。
顾禾川俊雅的脸上露出怀念的表情,他继续说道:“那时爹将我抱在怀里,边逗着我玩边问你母亲,妤儿可是后悔嫁了这么个莽汉?”
李盛歌没再管盘里的煎包,托着腮似是听入了迷,她听到顾禾川用温润的声音缓缓的说道:“那时你母亲却笑了,她说,侯爷不是莽汉,是个极为细致的男子,寥寥几个字,我那时却在姐姐脸上看到了这世上最温柔的笑意。”
赵荀听完笑道:“早先便听说侯爷与夫人伉俪情深,如此看来,果然是真的。”
李盛歌没有说话,只是埋头合着碗里的粥,氤氲的热气将她的眼睛熏的有点红,她眨了眨有些泛酸的眼睛,在父亲书房见到的画像上母亲好像突然鲜活了过来,温柔带着浅浅的书卷气,就像眼前的舅舅一般好看。
用完早膳,王伯有些犹豫的走进来,说道:“小姐,你早先带回来的姑娘说想见你。”
李盛歌和赵荀对视了一眼,赵荀微微点了点头,她才说道:“王伯,烦劳您将她带过来吧,在坐的都是自家人,无需避讳。”
王伯应声去了,赵荀放下手里的茶,冲李盛歌眨了眨眼睛,道:“盛歌儿终于承认我是自家人了?我看我们的婚事该提上日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