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洄兰比他大些,他不过是舞勺之年,竟会起了这种不堪的想法。
“你这毒却当真下的巧妙,望闻问切皆是难以察觉。”
洄兰皱了皱眉,要不是她施了些法术去探查,只觉得他就是个有先天不足之症的羸弱少年。
“姨娘家里祖上世代行医,用些什么罕见的毒,控制毒的用量,这点本事她还是有的。”江寻不急不缓的说道,语气中半点波澜也无,像只是在称述一个与他无关的事实。
又是这幅样子,他昨日也是用这幅样子来伪装自己的,最后却自己一个人在被窝里哭鼻子。
洄兰摇摇头,故意不去点破。要让他在短时间内放下心中的不适应,确实是挺难的,光光靠她说几句话肯定是不管用的。
倒不如让时间来证明,还来得更好些。
“这个毒我来给你解,不用太担心了。”洄兰起身,嘱咐江寻好好休息。
江寻仍是像个怀揣不安的孩子,一直把洄兰送到了门外。
屋外不似江寻的屋子暖和,气温忽然的变化让洄兰有些不适应,看了眼还在门口看着自己的江寻。
洄兰笑了笑,催促他回去吧。
说不上来是为什么,洄兰总觉得这江寻有趣,就算是默不作声的样子,也很有趣。
她已经许久未曾这么畅快了,或许是江寻,总是能让她想起一个人,一段美好的记忆。
次日洄兰醒的有些早,因着是茶楼重新开了业,早上又有说书先生登了台,一阵阵叫好声吵得洄兰头嗡嗡直响。
横竖是睡不着,洄兰寻思着去青柳巷王大娘的面馆里吃碗面。只有这样,每天换着点不同的东西吃,成了洄兰漫漫妖生中最快乐的事。
洄兰还准备颇为义气的叫上水黛,省的她又嚷着说自己吃独食。
看着这个茶楼的正经老板娘,茶楼开了门还在自个儿房里呼呼大睡,洄兰不禁摇了摇头,忽而觉得自己去偷偷吃上一顿,也并不是什么有罪恶感的事。
因是早上有说书先生在说书,来了些女眷。
女眷口中一直在喊着什么小江,洄兰有些诧异,她写的书里应是没有这个叫小江的人,莫非是说书先生自己写了个故事?
顿时颇感欣慰的下了楼,却只见一副做小二打扮的江寻,肩上还挂了一块抹布,正提着一壶茶要往桌上去。
应是有些忙,江寻额前透出了几分薄汗,对着洄兰微微点点头,就赶忙着上茶去了。
洄兰这才反应过来,这些个女眷喊的原来不是什么书里新人物,而是江寻。
阿黄却在一旁狠狠的磕着瓜子,一副怨气极深的样子。
洄兰看着他,却觉得他像是悠闲得很的样子。
“阿黄。”洄兰叫他。
哪知阿黄立马换了一副委屈的表情,极力想证明自己没有偷懒:“洄兰姑娘,客人都在喊江寻,我去了还让我去叫江寻来,我都一上午没活了。”
阿黄好恨,为何这世界竟如此看脸,让他如此小小年纪就感受到了这世间的险恶。
估摸着阿黄应是误会了,觉得自己认为他偷懒不干活。于是洄兰补充道:“我是问你要不要吃王大娘家的面?我给你带一份回来。”
阿黄连忙摆手,只觉得自己内心非常不安。像是没有好好干活去意外得了一个嘉奖一样让他心虚。
所以她是带了个小二回来?一会儿水黛醒了她还得去和水黛说道说道,她难得多管了一回闲事,救了个人回来,自然是要当弟弟对待的,怎么能去差遣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