洄兰和水黛本着就是尝新鲜,只点了新出的几个菜,不过老板还是送了两个她们平时常点的菜式。
水黛看着就砸吧砸吧嘴,直直叹气:“我自己一个人来的时候,那享受过这个待遇,这个老板也太无情了。”
看着水黛在一旁佯装生气的样子,洄兰就觉得好笑,随即不准备搭理她,只是解开戴了一天的面纱,拿起了筷子。
这家店的老板有个年老的母亲,本来身子硬朗,却在一日忽然病倒了。那会儿洄兰和水黛刚来南淮城,于是就帮老人看了病。
虽然第二年老人还是因为年事已高而驾鹤西去了。但是老板是个知恩图报的,每每她来,总是会格外优待。
“昨天那位猜灯谜的公子,属实是我的菜。”水黛扬起个痴汉笑脸,边吃边笑。
水黛在南淮城也算是小有人气,翩翩有个毛病,喜欢她的她瞧不上,就喜欢些对她无意的。
那人要是越不在意她,她就越痴迷。
不过也好在水黛天生乐观,又看得开,转眼就把之前喜欢的人抛之脑后。
在洄兰看来,水黛这一行径,或许连什么是喜欢她自己都没搞清楚,就喜欢瞎胡闹。
“你之前还说喜欢町止呢。”洄兰有些好笑,打趣着她。
“哎呀,喜欢是喜欢,不过太遥不可及了。”水黛回忆起曾经的惊鸿一瞥,衣袂飘飘的树下抚琴,尽管那只是一个背影,才足以让她一记千年。
遥不可及......谁说不是呢。他高高在上,能够与他并肩的人,她想不出。
两人吃完饭,洄兰才将面纱再严严实实戴好。整个南淮城,见过洄兰真容的人,少之又少,就连茶楼里的翠翠和阿黄,也未见过。
水黛觉得洄兰虽是白得异于常人,但不代表就是特殊人,说不定别人看洄兰看着看着就习惯了。
洄兰却是不听,她本就不喜别人的视线集中在自己身上。
之后水黛也不再劝了,就像她说的,看着看着就真的习惯了洄兰现在的样子。
两人结账正要走出品佳楼,就听身后响起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
“洄兰姑娘。”
洄兰转身,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昨天七夕宴邀她共品香茗的白衣男子。
男子仍是笑吟吟的,一片温谦之态。却又些说不上来的,让洄兰有些奇怪。
洄兰点点头,应是第二回见面,本是要寒暄一二才算礼貌的,但是洄兰并不知道对方叫什么,于是选择默不作声。
倒是水黛在一旁撅了撅嘴,一副娇俏模样:“公子这是见了洄兰眼里就看不见别人咯。”
“不敢不敢,水黛姑娘有礼了。”男子连忙道,温良气质拿捏的十成十。
水黛也不是眼瞎,做完便知道对方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想法,也不想多做一些不必要的纠缠,只把对方当一般顾客看待。
不过做了几年老板娘,这能说会道的本事可没少练。
“说来也好笑,都第二回见了,还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男子上前两步,算是较为正式的做了一个自我介绍:“在下白光霁。”
白是城主姓,南淮城没有哪个平凡人家能是这个姓的,也可由此得知眼前男子恐怕是皇亲国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