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不喜欢。”
终于大饱眼福的相思坐回阿婆怀里,“丹、器、阵符,兽,修仙之人谁能免俗?但春秋有限,总有专攻。我只是想着他山之石而已。”
楼夫人更感兴趣,“哦?我们阿思要攻的是哪一块玉?”
相思的脸更红了,“大五艺哪里是那么好攻下来的,”想着自己前世炼器最好的成品不过三级的下品宝器。
但还是咬了咬牙,鼓起勇气对阿婆道,“我比较向往炼器。”
楼夫人有点意外,但尚可接受,“如今炼器一道分支甚广,我家阿思衣饰摆件,诸般玩物都算不得喜爱。这些日子对书籍储物之器确是收集颇多,莫不是想要自己炼制玉简或是介子须弥?”
相思连连摆手,“阿婆真是抬举我,”她哪里妄想过去碰储物、玉简那么清高的东西,须弥介子更是炼器宗师才能碰的。
“阿婆你不要笑我,”相思坐直了身子,两手托腮,“我就是觉得赤膊上阵,挥汗如雨,能老老实实冶炼一样东西出来的感觉很充实。”
楼夫人显然是继“炼体”之后,又听到了一个更刺激的话题,半晌不知该一句接什么才好。
十指为梳,僵硬的理着相思一头软软的黑发,本来就不擅长此道的夫人,双手越忙越乱,怎么也编不出小孙女刚刚的发式。正想自己发挥一番,手下的小脑袋突然一点,又一点。
好笑的把相思揽进怀里,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才将周围拍卖报数的声音慢慢调小,原来那一味仙丹已经不知被谁拍走了,现在正拍卖的是一味灵草。
——
楼家的另一间不起眼的包厢内,也只坐了两个人。
楼凤池把玩着手中的丹瓶,看不出喜怒,
东来坐在他身边,同样一语不发,也望着他手里的瓶子发呆。
“你说,为什么这世上只有让人忘记的药?”
“阿凤,不能再乱来了,她已经,”
“你别急,我知道。”
“其实我觉得,现在真的已经很好了,咱们的小丫头已经有了这么多,不差她那一份了。”
“我知道。”
我知道,我们的小丫头已经有很多了。
但是,我们都不知道,没有“娘”的滋味到底是什么样的。
——
“阿思,宝宝,”相思正梦见母亲难得对自己和颜悦色,竟然在亲手给自己喂一勺灵米香粥,就被阿婆摇醒了,“快醒醒。”
她顺势翻身抱住了阿婆,“阿婆,我不走了好不好,哪也不去,就天天陪着阿婆好不好?”
楼夫人苦笑不得,口里哄着,“好乖乖,我们阿思哪里也不去。”手上却忙不叠的将怀里的软肉正过来,“阿思且看看现在拍得是什么?”
相思的美梦已经醒了大半,揉了揉惺忪睡眼,看到阿婆已经调至面前的水镜上,展示着一卷上古竹简,卷首的一片,赫然刻着“镜花水月”四个上古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