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槐化无所谓地摇摇头:“时机未至,不可妄动。若刀客门的门主此去死了,还有他妹妹呢。他认我为干爹,随我姓,年年送礼,我若趁他死了,吞并他山门,落人耻笑。楚浴镖局当初见死不救,逼得刘踏一改名袁踏一,那小子不会甘心和楚浴镖局联合的。咱们暗中注意动静就够了。”
“是。”
“江湖与朝堂从来不是对立的,而是息息相关,时敌时友,如今楚浴镖局到处拉拢门派要对付南家,朝堂不会放任楚浴镖局这样的不分好歹的东西坐大,南家镖局背后估计也有势力,咱们静静看着,静静等着,必要的时候,再出手!”
魏三娘闻言道:“谷主所言极是。”
水月禅院,南一经过几日的洗髓,身体觉得大为舒畅,已经能够运用五成内力了。
盘腿坐于小堂前亭中,抬目但见青山一行,飞鸿几点,遥遥向南而去,南一心中略起思家之愁。
公孙云嬅坐在一边,默默看他,正看得入迷时,外头小僧拿着一封信,一路小跑倒公孙云嬅身边,“师妹,有你的信。”
公孙云哦了一声,“把信给夺魂吧。”
立在公孙云嬅身后的白发老者无言地接过信,见信封上漆封一朵梅花,正是公孙云嬅的嫂嫂沈萍梅的印信,于是低头道:“小姐,是三山六洞来的信。估计是催咱们回去呢。要是被门主知道,盗门的大小姐拜了天恩寺的流云为师,也不知门主怎么想。哎,为了这个南公子,你一路追来,值不值。”
公孙云嬅哼了哼:“为什么不值?普天之下,论人品,南大哥乃是中上人物,论相貌,乃是上上人物。有这样的人做夫君,也算是一辈子有依靠了。难道像咱们三山六洞的凉姑一样,一辈子守着刀法,一个男人也不要。孤孤单单一辈子,会刀法有什么用?晚上睡觉是刀法帮她暖被窝?还是刀法搂着她哄她?我不必凉姑好多了?”
白发老者嘿嘿一笑,“这情情爱爱有时候可比一个人还苦!”
“那是你们所遇非人!所以你们不懂爱一个人是多么快乐!”
白发老者拆开信封,取出信件一看,原来信上只是些家常话,唯有最后一张信上提及三山六洞大雨滂沱,竟然一下子冲决了公孙云嬅叔叔的坟,公孙褚在外闯荡,还是沈萍梅自己遣人去挪坟,建新坟。
白发老者笑道:“大爷夫人写信来,居然只是托小姐你在外多走动,要是遇到了堂少爷,就请他速速回去。这堂老爷的坟被雨冲了,还是大爷夫人派人去挪坟的。”
公孙云嬅哦了一声,想着可凭借找堂兄的名义在外逗留,忽然心头猛然一惊,想起了流云算的卦——你叔叔五十岁必有一大劫,是其儿媳相助度过。
公孙云嬅叔叔四十五岁死,已去世五年。
今正巧五十岁,正巧今年坟被雨冲,又是嫂子请人造新坟。
这流云的卦,可不是一丝不错嘛!
公孙云嬅啧啧赞叹,“我可是拜了个好师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