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都不承认啊,你也可以说你自己还是个好人,真是可笑啊。那些人骂你是狗杂种,我爸还吼着,‘鲁达不是杂种,他是我弟弟!’你听听,你这是前辈子哪里修来的福气,竟然让我爸这么维护你个渣滓!”
钱鲁达不开口说话还好,但凡看到他窝囊的样子,钱健便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往昔那些因为钱鲁达,一家子所受的委屈一下子都涌上了心头。他的脸色激动的有些发青,整个人的眼睛都跟着“簌簌”冒火。
听完,钱鲁达的手就止不住的发抖。他的额上青筋一条条的迸跃着,整个人的神色是既恐惧,又是悲苦,更像是挣扎。侄子的话就像一颗子弹,直直的打到了他最脆弱的地方。打的他无力还手,无话可说。
一下说出这些积压心底多年的话,钱健并没有觉得后悔。他觉得有罪,应该接受良心审判的人是钱鲁达,他怎么就可以这样若无其事的就回来了?他又怎么可以当做一切都不曾发生过呢?
钱鲁达就是钱家的冤孽,父亲不曾埋怨过的他,却是钱健心底恨了许多年的人。他必须得为自己当年的错误付出代价!
钱健的愤怒是显而易见的,那双眼睛时时刻刻不在剜着钱鲁达身上的肉。钱鲁达甚至相信,如果不是因为疫情的话,或许刚才在小区见面的时候,他就已经吃到这位大侄子的拳头了。
“当年只有一个回城的名额,是我在抓阄的时候做了手脚,你爸这才有机会先回江城的!我整整晚了十年才回到了江城!十年啊!那都是你爸欠我的!他做什么都是该的!”钱鲁达用尽了全部的气力,将话给喊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