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突然安静下来了。
再也没有石子落下。
正当谢元澈以为刚才一切只是巧合的时候,突然有个神神叨叨的声音响起:“我既不是妖,也不是鬼,吾真身乃是北极真武大帝,见小姑娘身陷囹圄,故此特来相助。”
“真武大帝?”谢元澈耳根一动,“李二郎,李大树,是他,他怎么来了?”
在这危殆之地,竟然真的有人从天而降,他,真是来救我的吗?
李玄宥见她不言语,颇为自恋地一笑,“哎呀,你说说咱俩是不是有缘,这才几天,都见了三面了,哈哈,上辈子是不是欠我钱没还?”
谢元澈:“……”
这是什么说法?
紧接着又听李玄宥道:“你年纪不大,这仇家可真是不少啊,三天两头不是被追杀,就是被绑架,啧啧。”
谢元澈无声苦笑,她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招了哪路邪神了,想了想,迟疑问道:“大……大树兄,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啊?”
李玄宥眼角突突一跳。
昨天随口取了个名字,说的时候没感觉什么,怎么从别人嘴里说出来这么难听呢?
不过厚颜无耻的“李大树”很快就忽略了名字问题,顺口胡扯道:“是这样,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有个白胡子拖到地上的老头儿告诉我,有个小美女被恶贼所擒,危在旦夕,说得有鼻子有眼儿的,连具体位置都告诉我了,本来我是不信的,后来我一想,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是真的那不就白白浪费了一次英雄救美的机会,所以我这不就来了吗,唉,你是不知道,我这一路好找啊,腿都给我溜细了……”
谢元澈:“……”
说得跟真的似的。
但是现在她也不想跟“大树”掰扯这是真话还是假话,盯着窗口,有点试探道地问道:“那你是打算救我出去?”
李玄宥找到她后心情大好,平白多了许多废话:“救你嘛,也不是不行,只是我这个人,一向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自然,别人也需涌泉报我这滴水之恩,更何况我救你一命,哪止是滴水之恩呐,对吧?”
谢元澈听明白了,此人深谙“雁过拔毛”之道,这还没开始救人呢,倒先要上回报了。
不过她也不是笨嘴拙舌之人,好话坏话张口就来,当下顺口答应道:“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今天大树兄若是能救我出去,我必定铭记恩德,他日若有需要,无论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您吩咐一声就行,但凡我能做到的,呃,做不到的您也只管吩咐,我拼了命也去做,行吗?”
“嗯!”李玄宥甚是满意:“口说无凭,立字为据。”
随后,一张纸飘然落下,上面原封不动地写着她刚才脱口而出的那套话,一字不差,唯一差的就是她的手印了。
谢元澈:“……”
什么玩意?
良久,做了好一番思想斗争的谢元澈终于屈服在此人的“淫威”之下,不情不愿地接过印泥,咬着牙按下了鲜红的手印。
屈辱,真是屈辱啊!
李玄宥看得眉飞眼笑,随后纵身一跃,落在门前。
谢元澈听见动静,一瘸一拐挪过去,趴着门缝道:“你要怎么救我?”
李玄宥:“捂住耳朵。”
谢元澈下意识退后一步,紧紧捂住耳朵。
随即,只听天崩地裂一声巨响,顺便带了些尘土飞扬。
谢元澈目瞪口呆。
李大树这货竟然简单粗暴地把门给劈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