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还是买这个吧,这个看着大点儿。”
“看着大有什么用,里头是镂空的,稍微一用力就扁了。”
有句话叫做打肿脸充胖子,这有些首饰有些异曲同工之意,在能拿出的银子是有限的情况下,有的人会选择实实在在的,有的人则会选择看起来大,其实重量较轻的用来装门面,毕竟不论是簪子还是镯子,大多数的首饰在佩戴了之后,知礼的人都不会直接伸手来掂。
裴掌柜是觉得不论是实心的首饰还是镂空的首饰都各有各的美,不与人攀比,只量力而行的话,就能发现这些美。而这些,也是首饰被做出来的初衷。
这两位姑娘,显然不大懂。
“这位姑娘说得对,这镂空镯子确实经不住用力捏。您力气大,不如还是选这个实心的镯子吧?”
裴掌柜的本来转身想走,听到这话,差点儿没绷住笑。身份不同,感受、想法也大不一样,若这间铺子是他的,那么这个‘口无遮拦’的伙计可以直接卷铺盖走人了,但这是别人的铺子,别人的伙计,作为一个过客,裴掌柜只觉得好笑。
“裴掌柜么?”自瘦下来之后,裴掌柜不笑的时候,不比裴衡远瞧着暖和多少。这一露出笑意,多少还是能瞧出过去的影子来的。
“……何夫人?”裴衡远的容貌是承袭了裴夫人的,至于他的过目不忘,却大约来自于裴掌柜。裴掌柜读书不大在行,不过认人比绝大多数人都要厉害得多。虽然与何夫人只见过几次,又经年过去,但裴掌柜还是很快想起了她。
“还真是您,您这是……准备来京城发展么?”
“不是。是我那不孝子,终于准备成亲了。”裴掌柜面上虽然带着嫌弃之色,但语气之中藏着的愉悦还是很容易被觉察出来的。何夫人淡淡一笑,这便是天下父母心了。
“令郎要成亲了?那真是恭喜了,不知能否有幸讨杯喜酒喝?”
“自然自然,待过几日我让人把喜帖送去贵府。”直到这时,裴掌柜的才突然想起刚才随意的一瞥,“这间铺子是您府上产业?”
“正是。裴掌柜若是瞧上了什么,尽管拿走便是,权当我的一点心意了。”
“我那不孝子向来有主见,他的婚事基本都由他自己操办。我就是来京城做‘高堂’的。倒是夫人您,早几年前好似听说您已经将铺子交到您家长子手上了,怎么……?”
说起这个,何夫人的脸色顿时有些差,“前些日子他出门去外头谈生意,不想回程的时候遇上了流匪……”
“流匪?京城附近的治安这么差劲的吗?我前几日抵京的时候也遇上流匪了,好在我那不孝子一直派人暗中保护我,不然我们恐怕要像前头一行人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