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今天你们几个孩子有好好学习吗?”
“今天是星期天耶。”尖嗒凌不解地看着尖不降,“爸爸你想多了吧。”
“呃……啊!”尖不降看了看手表,果然是周日,原来自己每天工作繁忙,已经忘了是星期几了,“周日、周日也要自己有意识地对下周的课程进行预习!”
5月8日18:10
说府
“爸爸……我是真没钱了,在网游上都被好几个天工给虐惨啦!”说念尘在饭桌上苦求道,“你就高抬贵手……”
“不想挨一顿打,就给我闭嘴好好吃饭!”说煜情瞪着说念尘,对面墙上的小虫虫连屁都不敢放。
“闭着嘴怎么吃饭?”说念尘郁闷道。
“报告说大爷爷!月神的传令使来求见!”
“喔?”说煜情眉毛一扬,“请他进来。”
“啊,大爷爷们好!”那名无精打采的传令使走了进来,“抱歉打扰你们用餐了,不过月神让我这个时间送过来也不是我能够作主的事……月神还说,请不要给您的孩子看这个”
说煜情接过那张浅灰色的牛皮纸,放进口袋。
“坐下一起吃饭吧!”说煜情热情地说。
“不用了,我还要回去复命呢!”
尖府
“我吃好了。”尖不降匆匆起身,穿上外衣就往门走去。
“爸爸,你今晚又要去工作吗?”尖普啦多问道。
“是啊。”尖不降没有多说什么,走出了餐厅。
尖普啦多感觉哪里不太对劲,但是想不出到底是哪儿。
“嗯……”小多和哥哥姐姐都回到了各自的卧室,“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了?难道是我青春的幻觉。”
慕绢子见自己的孩子都回到了卧室,再三确认后,连忙让天工们退下,悄悄动身去了说家。
5月9日12:00
离心殿
“这个对策真的可以吗?”丿柆踱夫人在中餐桌上茶饭不思,问机芒大人。
“什么对策?”机芒大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他一边吃着饭一边飘忽地问道。
“就是昨天那张牛皮纸上面的……”丿柆踱夫人还没说完,便被机芒大人一口闷了下来。
“什么牛皮纸?”机芒大人抬高了声音,他的语气一改往常的镇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有什么话吃完饭到我房间说吧。”
丿柆踱夫人会意地点点头,便不再多言了。
“?”玄风在一旁一直听着,不禁疑惑起来。
饭后,机芒大人和丿柆踱夫人来到了卧室,并吩咐周围的天工退下。
“紫啊。”机芒大人语重心长地说,“现在是非常时期,这件事情怎么能在饭桌上让孩子和天工们听到呢。”
“啊……”丿柆踱夫人羞愧地说,“我知道了,当时你不让我说话我就意识到了……”
机芒大人再一次看了看四周,然后压低声音道:“这个对策我也是不敢保证真的有效,一切都要把握好恰当的时机——我还是信得过老系的,他也是为了离心宫着想!”
“嗯,但愿吧,如果需要我帮忙的话,就叫上我。”
5月9日13:00
分心殿
“儿子,叫妈妈来,有什么事情吗?”丿柆踱夫人走进玄风的卧室,见玄风略带忧虑地坐在书桌上。
“嗯,妈妈。”玄风说,“最近有什么事情发生吧,如果你信任我的话,我想要了解这一切。”
究竟丿柆踱夫人会把此事告诉自己最疼爱的玄风十三少吗?请听下回分解。
风烟之八:大议会暗藏玄机传令使力挽狂澜
植树之神丿柆踱夫人教育人们:若要治事,必先执势。
上回说到,玄风十三少让母亲来到自己的卧室,询问近日发生的事情。
机芒大人再三嘱咐丿柆踱不要告诉任何神和人,但如今,望着稚气全无的长子玄风,丿柆踱叹了口气:“玄风,我一直把你当成孩子,尽管你早已不再是那个被我和你父亲抱着的小婴儿。这也许就是天下做母亲都有的感觉吧。如今,的确发生了一些非常不好的事情。我们这些自称为离心宫老一辈的神仙,在这种事情上却只能想出如此令人膛目结舌的对策,在你们青少部锐利的眼神中,真是不觉惭愧啊。”
“我明白,随着权利和能力的增长,所要面临的烦恼也随之增多。”玄风缓和地说,“如果你们对一些事情抱有惭愧的想法,不如倾诉出来,这样或许能够洗清自己的愧疚。”
玄风的一番话,几乎让丿柆踱憋在心里的这些话顷刻间涌出来了。丿柆踱已经无法再隐瞒下去,因为身为离心宫长辈中的一员,对于目前的形势却无力参策。或许真的是为了洗脱自己的愧疚,便没有前奏地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的大儿子,包括他们正在实行的对策。
“这些只是妈妈的倾诉,一定不要告诉你的兄弟和其他的神和天工。”丿柆踱说道。
玄风没有发表对于这件事和这个对策的看法,而是问道:“现在感觉是不是好些了?”
“啊,的确……”丿柆踱夫人笑道,“看来倾诉真的是一剂良药啊,尤其是对自己的宝贝儿子。”
“那就好。”玄风说着,端起杯子给母亲接满了水。
“说了这么多,我的话匣子真是打开了。”丿柆踱笑道,“我再告诉你一些你们不知道的内情好了,或许对于这件事的理解更有帮助些。”
“或许更有帮助,也就是说或许没有了。”玄风道。
“嗯。是关于很久以前,你还在我的腹中,说煜情还是人的时候,射死青龙后,离心宫曾经召开的第一届大议会的事情。”
“我在历史课上学习过第一届大议会,当年的大议会,就是为了决定如何处理说叔叔——是处决还是升位神仙。主持者是父亲,而投票参与者只有母亲、系叔叔、尖叔叔三位神仙——也就是离心宫当时所有的神了吧。”
“没错。”丿柆踱夫人说,“而且当年投票的方式非常的简单,支持让说煜情成神的投一颗红豆,反对的投黑豆。”
“最后的结果是二红一黑,”玄风道,“也就是说叔叔被请到了离心宫,成为了胜败之神。”
“是这样的,可是……”丿柆踱夫人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说了,“你知道吗?虽然只是一个投豆过程,却充满了玄机呢。”
“嗯?”玄风饶有兴致地听着。
“这个大议会本身就是你父亲月神他的主意,因为当年的两条青龙可是他令人造出的躯体,并且让青龙的两瓣珀体投入这两个躯壳中的,所以青龙可是他的掌上明珠。说煜情射死了青龙,这令他勃然大怒,下决心要将说煜情这个凡间壮士处死——不过,系轩辕说,说煜情是他在人间的好几代以后的后人,有着他的血肉,因此向你父亲求情。你父亲不想得罪系轩辕这个天才,也不想让大家觉得他是个暴戾的统治者,所以三思之后决定举办了那个大议会。”
“大议会的结果一定让父亲很失望。”玄风说。
“是的。”丿柆踱夫人说,“不过如果没有这场大议会,就没有如今的说家,没有如今的说家,也许离心宫的景象和现在就不一样了呢。”
“呵呵,少了两个讨人厌的孩子。”玄风讽刺道。
“可不只是这样哦。”丿柆踱笑道,“可别忘了亚述公主雅舍可是在你出生以后来到离心宫的,如果当时离心宫没有说煜情的话,很可能你雅舍阿姨就被你父亲抓来做儿媳了呢……哈哈哈哈。”
“呃,这个玩笑可不好笑。”玄风叹了口气,“一提起雅舍阿姨,我就想起了那个说加羹。”
“人家小加羹多可爱!”丿柆踱说,“虽然让我的二儿子成了那样让我心痛不已,但毕竟那不是她的意思,她只是对弦野没感觉而已,是弦野自己走错了路子吧。”
“你这样便误读了两个神咯。”玄风讽刺道,“不过你们‘长辈’还是不要太去管我们青少部的事情比较好,毕竟局中和局外是两幅景象,就像这个大议会一样。”
“呼……”丿柆踱笑了笑,“好了,我不开玩笑啦。”
“这些现在我都不在意,”玄风说,“我想知道,那颗黑豆母亲你知不知道,是谁投的呢?”
玄风此话一出,丿柆踱的眼睛顿时明亮了起来。
“不愧是我儿子……”
“我觉得如果事情只是如此,根本就算不上什么玄机。所以这里面一定有诈吧?”
“没错。”丿柆踱夫人嘴角一扬,“这个大议会,如果说我们三个神里面有谁投了红豆的话,那么只有我而已。”
“什么?”玄风问道,“可是豆子是二红一黑,如果两个红豆都是你投的,那么应该是四颗豆子而不是三颗豆子。”
“儿子,当年大议会的详细情况你们的历史书上是没有的,其实我们三个神在投票的时候,都不是规规矩矩地投进去的,而是各自有各自的方法。”
“的确,我们的历史书上只说明了结果,但是没有说明过程。”玄风说。
“我这里有的。”丿柆踱右手一挥,她手腕的投影在书桌上映射出一个明亮的屏幕,丿柆踱夫人的右手在屏幕上勾画着,但是屏幕的位置并没有因为右手腕的抖动和遮挡发生任何的偏斜和阴影,而且还遵守着手指的指令,进入了一个又一个的文档库,最终,一篇文章段落呈现在了母子的眼前:
说煜情为报家仇射死了机芒的部下青龙,月神得知后,大发雷霆,决心杀了说家九族。
兴亡之神系轩辕连忙劝阻:“煜情乃是我在人间的后人,况且是烈牛转世,还请手下留情!”
植树之神丿柆踱也劝机芒:“说煜情虽然做了错事,但也毕竟是无意。”
天工之神尖不降也说:“如此勇猛之士,如果题为仙人,将对我们有很大的帮助啊!”
月神沉默了片刻:“大家虽然口中如此说,然而心中却未必。这样,大家一人找一个豆子投到这个密闭的盒子里。”魔角一指,手中出现一个箱子,“黑豆代表严惩,红豆代表任用。”三分钟后来这里投豆子,去吧。
两分钟后,三位神仙纷纷来到,月神将盒子聚到三人面前。
系轩辕第一个来,左手攥住豆子,将手停在盒子口,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尖不降右手拿豆,将豆子抛入盒子中,由于速度快,没人看到他的豆子是什么颜色。
丿柆踱最后一个,将手中四只豆子抛向天空,等到豆子落到面前,快速拿掉三个豆子,用手遮挡使人不知到底何色豆子落入盒中。
“现在”,月神说,“大家都把豆子放进去了,下面我就将它们都倒出来。”说着魔角一指,盒子反过来,只见……
豆子:二红一黑。
“这是正史。”丿柆踱说,“是由天工记录的。”
“要说黑幕,那么母亲嫌疑最大。”玄风认真读完后说,“记载的人应该是天工史官吧,他并没有优异的洞察能力,因此母亲最后做的那些动作,他只是根据肉眼所见的来判断的:一开始抛向天空的四颗,减去理应投进去的一颗——于是得出了母亲你迅速拿走了三颗豆子这句话吧。”
“哈哈,没错。”丿柆踱夫人小声道,“不过可不是只有我在搅局哦,让我从头开始说吧——”
玄风确认了一下周围的确没有谁在偷听,于是认真听了起来。
丿柆踱夫人慢慢地说:“一开始,系轩辕所投的豆子,其实是两颗黑豆。”
“……”玄风眉头微皱,系轩辕身为说煜情在人间的天祖父(曾祖父的祖父),竟给说煜情投了两颗黑豆,实在是值得深思。
“你看文中所说,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投进去的。系轩辕一定使用了灵力让豆子轻轻落在了盒子里,所以大家听不到声音,听不到声音的话系轩辕就可以若无其事的投进两个黑豆了。”
“话虽如此,可是他这么做是为何?如果是反对,那么最后豆子的数量超出了,一定不会让这次大议会顺利进行——如果支持的话,投两个红豆岂不是更好吗?”
“我想系轩辕应该是想让最后的结果是四个豆子,而且至少两个是黑色吧——这样就不会出现半数以上是红色的情况了不是吗?或许出现那种情况,你父亲会重新让大家投一次,不过无论用多少办法,都不可能阻止得了得道高深的他能够悄无声息投进两个黑豆的,所以最后也许这个大议会就会无果而终,以机芒大人的性格,一定会说:‘既然三位不能认真参与这次投票,我也只能按照我的手段来处理这件事了,处决说煜情,并灭其在人间的九族!’”
“……”玄风说,“虽然只是猜测,但是站在系叔叔的角度考虑这件事,他在人间的后代——曾孙张显背弃了原有的张姓,改姓为说,说显的儿子又做了如此荒唐的射死善龙的事情,作为祖先的他应该感到极其丢脸吧——因此如果系叔叔的目的确是母亲所说的,其实也不足为奇吧。但是,为什么最初系叔叔要劝机芒伯伯不要杀说叔叔呢?”
“我猜,这应该是血脉上本能的爱吧……”丿柆踱夫人顿了顿说,“他应该也是很矛盾的,最后在大议会上的决定,应该也是为了道义而忍痛下了狠心。”
“原来是这样……”
丿柆踱喝了口水,接着说,“接下来,尖不降投的是一颗黑豆。”
“我听你们所说,尖说二家的恩怨是从说煜情成为胜败之神开始的,而且正史说,尖叔叔还在大议会之前为说煜情求情,究竟为何让他做出言行不一的举动?”
“呵呵,当年你父亲为了让青龙的珀体有一个归宿,同时为了便于治理地球而制作青龙的躯体的时候,负责制作躯体的总监和总策划都是身为天工之神的尖不降。你要知道,青龙的躯体是用青藤芯和水制作的。可离心宫哪有这么多青藤芯可以用呢?而且制作青龙的青藤是一种特殊的植物,是我所播种的植物通过一代代繁殖而自然繁衍出的新植物。尖不降和他的部下们耗费了极为可观的资金,在离心宫的各地搜集可以使用的材料,你父亲从离心殿拨去了尽可能多的钱款,但都是很快便用尽了。到了后面天工大会的资金快用尽的时候,尖不降调用了自己的积蓄,直到青龙的躯体完工,尖不降也一贫如洗。而且,他钟爱的部下们,有许多在离心宫未探知区域寻找青藤芯的时候,遇到了各种野兽的攻击,永远失去了联系。”
“原来制作青龙的躯体,尖叔叔他们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啊。”玄风感叹道,“说煜情一箭射死了善龙,而后恶龙随即而死,尖叔叔的愤怒也是可以理解的。”
“嗯,那可是多少条人命换来的龙身呢。”丿柆踱夫人说。
“不是说,龙被射死后化作青藤芯和水了吗?”玄风问道,“为什么父亲没有重新组成青龙呢?”
“青藤芯和水没有损耗这倒不假。”丿柆踱夫人说道,“不过……”
“不过?”
“儿子,青龙在最初的时候是有自己的肉身的,他们是两条龙,也就是善龙和恶龙的前身。这两条龙很想要在一起,于是整天在为了合体而努力。但是一直没有成功,最终因为灵力的过度透支而失去了肉体。”丿柆踱夫人说道,“其实你父亲早就知道青龙这个神兽了,系轩辕来离心宫的时候,你父亲只是想试探试探系轩辕的学识到底有多渊博,所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他青龙是何物,没想到系轩辕对答如流。你父亲非常高兴,便想要问问系轩辕如何能够为青龙再造一个肉身,帮助他治理人间。”
“这么说来,制造青龙的方法还是系叔叔提出的。”玄风若有所思。
“嗯,没错,但是这要说服青龙的珀体配合我们,所以当时你父亲和系轩辕费了很大功夫终于劝说了青龙,以给它一副新的肉体为交易,让青龙帮助我们治理地球。”丿柆踱说道,“青龙说,必须要构造一个完整的肉身,而不是两个。但是这一点离心宫当时还没有能力这么做,所以只能以如果发生死亡便不再效忠为条件,制作了善龙和恶龙。”
“所以青龙是不能再造了。”玄风说道。
“嗯,不过青龙还是很有意思的,后来投了我的胎,做了我的小宝宝。”
“咳咳,我们还是接着说吧。”
“……所以啊,尖不降投了一颗黑豆,那一颗黑豆,让他用愤怒的力量投入了那个盒子。”
“下面应该是精彩的部分了?”玄风半开玩笑半讽刺道。
“哈哈。接下来是我。”丿柆踱说,“你妈妈我可不是吃干饭的,有句话说,有其母必有其子嘛,反过来,你这么聪明,肯定是受了我的影响。”
“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吧。”
“一……样,反正有人说,男孩的智商90%以上都随母亲。总之当时我的动作大家都没有看清,当时我手中有两颗红豆,我是先把手放到和盒子开口持平的地方,然后向上抛出——这时候,我用灵力将盒中的两颗豆子也抛了出来。之前我确定过我身后是没有人站的,所以当时我用右手快速竖向遮住盒子的口部,这样大家就看不到是什么东西落入盒子里了。同一时间,我用左手快速把两颗黑色的豆子收了起来,因为你妈力道掌握得好,两颗红色的豆子在同一时间落入的盒子,大家都以为只落入了一颗——直到最后盒子里的豆子公开,是三颗豆子的时候,大家自然就不会怀疑什么啦。”
“我终于知道我为什么有些时候总是喜欢以混淆视听的办法来维护道义了。”玄风感叹道。
“……”丿柆踱夫人难为情地笑道,“毕竟妈妈这么做是为了离心宫——也许你们不是很清楚,说煜情他是神兽烈牛转世,这一点在当时我们都很清楚。地月系的神兽是有数的二十只,这二十只神兽在很久以前有一部分服从于你父亲的意志,但有一部分却成为了反派——暴脾气的胜败神兽烈牛就是其中一只。因为烈牛是胜败神兽,能够决定战争的胜败。离心宫费了很大功夫,制造了逻辑上的悖论,才终于在无路活捉的窘境下杀死了烈牛。烈牛的珀体经过数千年以上的漂泊,终于入宿到了刚出生的说煜情身上。我想,说煜情因为烈牛的珀体,武力提高地飞快,加上人类的智慧,能够打败青龙中的一条,的确是非常强大的战力,也是非常强大的隐患!所以我想如果把烈牛转世的说煜情升为神仙,便可以确保他不再闹事。我不想发表这种违背尖不降和大多数人的主张的言论,所以无奈之下用了这种办法,让说煜情成为了神。”
“母亲你真是用心诡谲。”玄风说,“没想到大局就这么被你掌控了。”
“呼……没办法,法律公正嘛,结果是那样谁也不能怎么样。”丿柆踱得意地说,“不过这件事情印证了其实说家在离心宫是和两个家族关系都非常微妙的,也就是如果有一天系家和尖家一起排挤说家,就不好办了。不过说煜情成为胜败之神以后,收敛了自己的暴脾气,同时具有系轩辕的正直和稳重的性格,处事也比较低调,没有得罪系家,也算是一件好事。”
“系家?”玄风说,“只是因为之前系叔叔投黑豆的那个原因吗?”
“不单是哦。”丿柆踱说,“那时候阿菜伦还只是一位天工,所以自然没有参与大议会。不过当时她如果已经成为系轩辕的妻子,她百分之百会投一颗黑豆的!”
“不要卖关子了……原因就直接说吧。”玄风说。
“她在人间的时候,曾经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可是有一天,他年迈的丈夫和儿子在狩猎的时候遇到了神兽烈牛,狂暴的烈牛看到父子俩,什么都没说,就杀害了他们——阿菜伦在森林找到了儿子的尸体,而她的丈夫还奄奄一息,他鼓足力气说了‘疯狂的牛!’紧接着就再也没有睁开双眼——年迈的阿菜伦变成了无儿的老寡妇,想要跳进河水中寻短见的时候,遇到了巡狩烈牛的离心宫将士,将士们听了她的故事,出于怜悯将她带到了离心宫做了天工。”
“阿菜伦阿姨性格和善。但你为何说她百分百会投黑豆呢?”
“阿菜伦的确是个很好的女神没错的,但是她有个特点,那就是记仇——如果自己的家人受到过伤害,这笔帐,她是永远恨在心底的。自从她的丈夫和儿子遇害以后啊,她就一直是这样,尽管表面不曾显露,但跟我闲聊的时候,这一点能够充分体现呢。”
玄风沉思着,一言不发。
“怎么了。儿子你听累了吗?”丿柆踱笑着问。
“不是,我一直有一个疑点,但母亲你一直打不住地说,所以我到现在才问你……”玄风犀利地说,“刚才投豆一事,我有三个疑问:第一,母亲是如何将盒中的两颗豆子投掷上去的?用灵力操作暗箱中的豆子,不仅需要时间来感知它们的位置,而且用这种方法投上去的豆子还会包裹着一层母亲的灵力的颜色。第二,母亲是如何知道系叔叔投的是两颗豆子,尖叔叔投的是一颗豆子的?第三,你之前一共有两个投票者,为什么你能够提前预知盒子里其实有三颗黑色的豆子,从而用那种方法将两个豆子从盒子里抛出,又放入两颗红色的豆子的?这一切,都太巧合了吧?”
“你妈我可是植树之神哦,全天下的植物,都是我的灵力,都是我的一部分呢——所以自始至终,大议会所有的事情,我都看得一清二楚咯!”丿柆踱夫人站起身,“你爸爸是个大马虎,马虎就马虎在当时竟然会用豆子这种种子作为投票的票!好啦,宝贝儿子,你妈妈困了,要回去睡午觉了!”
说罢,丿柆踱夫人精神抖擞地离开了玄风的卧室。
5月10日9:00
尖府门口
门前一侧的石桌上摆着甘苦扑鼻的清茶,旁坐着玄风十三少和尖普啦多。
“玄风哥,这是我用金沙做的茶,入口的时候你会感到这茶有一种甜味浸润着很浅的舌头,可是到你细细去品的时候,却有一种难以忍耐的苦味。”尖普啦多一边为玄风倒满茶水,一边说道,“来,喝喝看吧。”
金沙是生长在草原的一种植物,生长的时候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稍微长一些的杂草,可是到了秋天,金沙便渐渐变成了金黄的颜色,并且保持很长一段时间不会枯萎,因此名字便带了一个金字。远远望向金沙丛,就像一片黄金的海滩,于是便得名为“金沙”。不过金沙大多用来入药品或者观赏植物,用来做茶叶是非常鲜见的。
玄风从容地喝了一口,在一秒之后便微微皱起了眉头。而与玄风同时饮下一口茶水的尖普啦多,但是反应比起玄风要强烈得多——他脸色变得铁青,用手捂住嘴巴,汗水从额头直冒出来。过了大约10秒钟,尖普啦多露出了惬意的微笑:“玄风哥,现在感觉怎么样?”
玄风深思道:“难忍的苦味过后,竟然是这样深入心扉的甘甜。”
“是啊,正因如此,我才推荐给你。”尖普啦多伤感地笑道,“或许这就像感情一样吧?”
初次接触的时候是甜的,细细品味,却变得苦涩难耐。而当忍耐过这苦涩的时候,才能领悟到真正的甘甜——感情,果真如此吗?
“抱歉,感情并非我擅长的领域,所以还是不要和我讨论这方面的事情了。”玄风说道。
“呵呵,没想到玄风哥也有不擅长的领域呀。不过没关系,身为爱神的我随时可以为你解答疑惑。”尖普啦多笑笑,忽见有人走向他们的家门。
来者是一位天工,瘦弱而无精打采,迈着略微摇晃的步子走向尖普啦多。走到桌边,他微微行了个礼:“二位大爷爷好……”
“你是谁,又有什么事情呢?”尖普啦多温和地问道。
“呵呵,尖普啦多大爷爷,原来您不曾认得我——我是你父亲的部下。”那天工虚弱地说,但是咬字非常地清晰,“有件事情想要对您说,但是你父亲嘱咐我一定要单独和你谈。”
“啊,好。”尖普啦多起身对玄风道,“玄风哥抱歉失陪一下,这里有件小事情,我去去就回。”
“没关系。”玄风从容说道,“去吧。”
那天工向玄风微微致了个抱歉礼,便与尖普啦多一起去了尖府里面。
尖普啦多带这名天工来到了尖府的花园的小亭子,与他一起坐在亭子的石头椅上:“现在可以告诉我什么事情了吧。”
“尖普啦多大爷爷,最近您的母亲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吗?”这天工试探地问,“什么方面都行。”
“这个倒没有吧,为什么这么问?”尖普啦多虽然这样说着,但心里寻思起昨晚的那份感受——当时总觉得缺少了些什么,哪里不太对劲,但是却又想不出是哪儿。
“那就好……”天工微笑道,“闲话少说,这次我是接到你父亲的命令前来找您的。如果,大爷爷发现最近您的母亲有什么异常的举动,请务必首先去男天工舍主席室告诉您的父亲。他忙于工作,所以就拜托您来调查这些了。”
“啊……爸爸他这是哪门子筋搭错了……”尖普啦多心想,“明明彻夜工作,却又狐疑起家人来。算了算了,父亲一直以来就是这么古怪的一个老古板,我还是老老实实照做吧。”
“好的,我知道了。”尖普啦多说,“辛苦你来一趟了。”
“哪里哪里,身为打下手的,这点事情是应该的。”天工笑笑,要走,不过又回过头来,小声对尖普啦多说,“您父亲还说,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神、人,好吗?”
“呵呵,你放心,我很听话的。”尖普啦多开朗地笑笑,送天工走了。
“抱歉。或许耗费了好多时间呢。”尖普啦多回到玄风坐的地方,“让我们继续品味着美味的茶叶吧!”
玄风认得那个天工,那是机芒大人的传令使。之前那几封牛皮纸,都是他传递给各家族的。
不过他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对刚才的事只字不提:“这茶我方才又喝了几口,感觉真的不错,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带回去一些在家里喝。”
“呵呵,当然没问题。首次用金沙来尝试竟得到了玄风哥的好评,真是荣幸之至……”
……
《插叙——部落的凛雪。》
那大约是在五帝时期甚至更早,东亚地区人们的生活还刚刚脱离用树叶遮身的不久。
有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从小到大就没有穿过一件正儿八经的衣服,哪怕是冬天,也只能在部落中其他人们的火把下得以生存,虽然虚弱的可怜,但是一直没有冻死。
这个孩子,从没有一顿像样的饭,每次都是吃部落的大人们吃剩的骨头和野果。当时的部落,就像是一个市一样的地位。
这个孩子,由于体质虚弱,从来不敢拿起石枪或者火把去战斗。
这个孩子,甚至没有一个要好的朋友,却有一群欺负他的坏小子。
这个孩子,没有父母。
他不记得自己的父母是什么模样,只是听部落的大人说,在他出生的那个冬天的夜里,部落遭遇了狼群的突袭,为了保护部落的妇婴,他年仅14岁的父亲挥舞着火把和石矛和其他几个壮士们冲向了狼群,再也没有回来。他的母亲在数天后也暴病而死,据说是因为那可怕的天火,当今的人管它叫作“发烧”。
他的母亲死后,部落的人因为狼群的袭击,死伤惨重,因此没有谁能够收养他,但因为是同一个种族的人,酋长在寻找愿意喂养他的产后妇女无果的情况下,只得将他放在了羊圈里,就这样,他喝着羊奶长大了。
他没有名字,因为是在寒冷的天气出生的,所以大家都叫他寒,这也姑且算做一个名字吧。
寒身材瘦弱,在四岁的时候才学会了直起脖子,在五岁的时候才会行走和讲话。接近同龄的孩子都觉得他是个异类,以人类本能的蔑视和恃强凌弱的心态,每日以作弄和取笑他为乐。
炎热的夏天,正午的太阳就像一团火,炙烤着火热的草地。赤裸着上身的寒饥肠辘辘,看到同龄的三个孩子在大口吃着父母赠予的烤羊腿,这三个孩子整日捉弄地他晕头转向,但是他却礼貌的走到个子最高的孩子面前,双膝扣地,恭敬的道:“置奎哥哥,请你,分给我一点肉好吗……?我快饿晕了,谢谢你……”
三个孩子面露狡猾的笑容,置奎笑笑说:“我的已经不够吃的了,你去找他们俩要吧。”
寒挪动着膝盖转向胖胖的男孩面前:“瑛渡弟弟,可不可以给我一点食物?”
“滚!”瑛渡突然变了脸色,努着嘴巴大喊,“我这里没有什么好给你的,别来烦我!”
“苛珂姐姐……求你了,请你分给我一点吃的吧!”寒流着泪望着三人中的女生,哆嗦地说。
“哎呦,女生的东西你也吃啊!”苛珂嫌恶地看着寒,“你还是找置奎哥哥要去吧。”
“置奎哥哥,他们……他们都没有,我……呜……”寒委屈地望着置奎,泪水如泉涌。
“哎,真拿你这个傻子没办法!”置奎装作手中有东西的样子,放低了胳膊朝远处的草地的一抛,“我把一块肉扔到了远处,你去找找看吧!”
“谢谢哥哥!”寒像饥饿的野狼一样飞奔过去,东找来西找去,直到太阳落山,闷热的风扫过饿晕的寒的身体,这一切也没有获得答案。
当晚,一位部落的老妇人发现了昏倒在草丛中的寒,出于好心,她将寒带回了自己的铺,用温热的粥唤醒了沉睡的寒。
当寒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了。寒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深的夜,离心宫照耀着另一面的地球,漆黑的恐怖,让他瑟瑟发抖。
“孩子……你是我们部落的寒吧?”老妇人缓缓说着。
透过老妇人升起的暗暗的火苗,寒能看清楚老妇人的脸——大约三十多岁,每一道皱纹都深深地刻在脸上。旁边睡着她年迈的丈夫。
“这位奶奶……”寒虚弱地说,“谢谢你救了我。”
“你不用感谢,你也没有什么可以来感谢我的。”老妇人说,“等你长大了,你要拿起石枪为了部落而战斗,那就是你表达感谢的唯一方式。”
“可是,可是我……我不敢……”寒怯生生地说,“我害怕野兽!它们是吃掉我父亲的恶魔!”
“这世上没有恶魔。”老妇人说,“如果你有这份勇气,神会祝福你。”
“神?神是什么?”寒问道。
“神是掌控一切的生命。”老妇人望着天空,“他们一直在看着我们,祝福那些有勇气的人,惩罚那些胆小和狡猾的人。”
“那奶奶你见过神吗?”寒的眼中充满着希望。
“呵呵,没有。”老妇人说,“神要管理这世上的生灵,小小的我们,怎么能够见到神呢?”
寒的眼神变得黯淡了。
“你怎么了?”老妇人问道,“哪里不舒服吗?”
“不,我只是觉得,我这种没用的人,根本没有资格得到神的祝福。”寒说,“对不起,老奶奶,我让你失望了……”
老妇人严肃地看着寒,许久后深沉地问道:“为什么会这么说?”
“我……我身上没有一丝优点!”寒说着,便潸然泪下,“我身体虚弱,我天生愚笨,我身材矮小……我真没用,我算什么呢?呜……我……我简直就是个渣滓!”
“啪!”老妇人的手掌狠狠地打在寒的脸上,让坐起身子的可怜虫再一次倒在了地上。
寒蜷缩在地上,哭得就像一滩水。
老妇人而后温柔地将寒抱起,语重心长地说:“孩子啊,没有优点的人只能算作庸人,但是放弃寻找自身的优点的人,才是连人渣都不如的渣滓!”
“……”寒睁大了眼睛,他的泪水在那一瞬间止住了。
“谁说我们的寒一点优点都没有?”这时,一位老者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哎呀,您醒了啊,真是不好意思。”老妇人转头面向寒,“一定是刚才你的哭声吵到了我家的老头子,还不快道歉。”
寒却痴痴地望着这位老人,嘴巴许久说不出话来。
老人耐心地看着怯怯的寒。
终于,寒吐出了一句话:“您、您是……酋长大人?”
“啊,哈哈哈哈哈哈……你这臭小子,记性蛮好的嘛!”老人大约三十岁,头发已花白,但身体强壮有力,“道歉就免了吧,我平时也有多注意到你,你啊,虽然因为体弱总是被欺负,但是什么时候起床,什么时候吃饭,什么时候睡觉,你都非常有数。我还想呢,日出而起,日落而息也就罢了,为什么我想要大家吃饭的时候,你会时而对我们这些大人说,‘该到吃饭的时间了’?”
“站在我们栖息地最大的石头上,当太阳落在最近的那棵树最东边的树枝的时候,是吃早饭的时候;当太阳落在最中间的树枝上时,是吃午饭的时候;当太阳落在最西边的树枝的时候,是吃晚饭的时候……我、我都是这样来判断的,因为一直非常饿,所以盼着吃饭……”寒怯怯地说,“但愿酋长大人不要笑话我这幼稚的判断方法……”
“哈哈!”酋长大笑,“你这臭小子,竟然和我的方法一样呢!”
“老头子你小点声。”酋长夫人说,“别吵醒了其他人。”
“咳咳,所以说啊,你的时间观念很强,如果没有很强的时间观念,那么也不会想到这个办法来判断时间。”酋长赞赏地说。
“什么是……时间?”寒天真地问。
“时间啊……”酋长思索了一会,“这个东西没有定义,但是不如这么说吧,如果没有时间,我们就不会长大也不会变老,太阳就不会东升西落,风就不会吹,我们,也无法运动,一切都是静悄悄的。这么说,你能懂吗?”
“唔……”寒若有所思,“原来是这样啊,这么说我的优点,就是时间观念很强吗?”
“嗯,没错!”酋长笑道,“天亮以后我会向大家宣布,你就是我们部落的时间报告员!”
“谢谢酋长爷爷!”寒感激涕零,不觉长跪不起……
从第二天起,大家每天早上便能听到寒安静地叫大家起床,白日里,寒哪儿也不去,只是站在那块最大的石头上望着树枝。每当太阳落到最东边、中间、最西边的树枝上时,便会听到一阵柔弱而清晰的声音:“该吃饭了……”
“有了寒,我们的生活方便了一些呢。”寒在吃饭的时候,无意间听到大人们的对话,“我们再也不用担心集体睡过头,也再也不用担心忙起来的时候忘了吃饭的蠢事了。”
寒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存在感,而这一切,多亏了发现他的酋长夫妇。
不过,即使时间观念在强,也无法阻挡时间的前进。即使时间如此珍贵,也终究会流逝。时过境迁,寒已经十四岁了,而当年的酋长夫妇,也已经不在了。
依旧是瘦弱的寒,脸上少了几分稚气,多了几分坚毅。寒依旧没有结婚,因为没有人愿意嫁给一个整日站在巨石上望着树枝的男人。
在一天的上午,寒站在巨石上望着太阳,目不转睛,仿佛雕像一样。部落的人们也仿佛把寒当作了一个部落的雕像,走过路过,都不会刻意去注视他。
因此,寒时常能听到人们在巨石边窃窃私语,东家长西家短的话,但是寒从来都不会去在意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也毫无兴趣。不过这一天,寒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余光看去,是胖胖的瑛渡和头发长长的女孩苛珂。寒这才发现,置奎原本就站在巨石的旁边,瑛渡和苛珂都是跑来找置奎的。置奎,如今已经凭借着惊人的武力,用锋利的石矛打败了老酋长的儿子,成为了部落新一任的酋长。
“酋长大人!”瑛渡用变了声的浓重的嗓音慌乱的说道,“我、我刚才好像看到了神!”
“什么?”置奎不可置信地问苛珂,“媳妇,是真的吗?”
苛珂摸着微微鼓起的小腹,指着西南方向怯怯地说:“没错……刚才我去西南的河边打水的时候遇到了瑛渡弟弟,我们一起回来的路上见到了远处的一个人,和、和我们长得都不一样!或许真的是神吧,所以我们赶快跑了回来!”
神?寒猛地一怔,他不禁想起了酋长夫人在他七岁的那年,对他说过的话:“神是掌控一切的生命。他们一直在看着我们,祝福那些有勇气的人,惩罚那些胆小和狡猾的人。”
这不仅让他猛地一怔,似乎让他获得存在感的力量战胜了他的使命感。寒突然跳下巨石,望着三人激动地问:“神长什么样子?现在还在那儿吗?”
“滚一边去!”瑛渡用胖胖的手猛地一推瘦弱的寒,“就你,没有资格谈论神,还是去石头上好好看你的太阳吧!”
“不,只要有勇气的人,就会得到神的祝福!”寒流着泪委屈地说,“以、以前的酋长夫人,是这么告诉我的……!”
“真可笑,就你,还好意思说出这种话!”置奎盘起胳膊嘲笑道,“如果你有勇气,那你就自己跑去看看啊!胆小鬼!”
“随你怎么说!”寒下定决心,向西南方迈出了第一步,回头道,“从此……我不会再怯懦了,我要亲自去见神,证明我的勇气,得到神的祝福!”
“你、你疯了吗?”瑛渡大喊道,“像你这种无能的小人,神会吃了你的!”
“呵呵,神才不会理会你这种小蚂蚁。”苛珂嘲笑道,“甚至连吃你的兴趣也没有。”
“的确,如果我像你们一样,一定会被神千刀万剐!”寒鼓起勇气正视着瑛渡和苛珂,“我无能,但我至少有勇气。而你们呢,整天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只知道嘲笑我,可是遇到了神你们却都不敢接近!你们才是真正的胆小鬼!我一定要跑到神的面前,证明我的勇气给你们看!”
寒眼睛紧闭,直直向着西南方飞奔而去。
“你这小子,在骂谁呢?!”瑛渡大喝一声,扭动着身子朝寒冲去。
“回来吧,瑛渡!”置奎大喊,“他去送死,你也跟着去送死吗?”
寒就这样跑啊,跑啊……不知跑了多久,只听到了潺潺的流水声。
远远望去,那是一条横着的河流,在河流的垂直方向,有一排奇异的树木——一排整齐的树木,那是草原上少见的景象。
定睛看去,有一个异样的身影站在一排树的面前,那……是神吗?
“太可怕了……”寒停下了脚步,“真的会像瑛渡说的那样,吃了我吗?还是连吃我的心情都没有?”
那身影就像世界的尽头一样可怕,也同样吸引着他。
只要有勇气的人,就会得到神的祝福。
这句话又一次萦绕在他的脑海中——
“如果我有勇气,一定会得到神的祝福的!”寒对自己说道,“我相信酋长夫人的话,我会用我的勇气回报她对我的期待!”
说罢,寒拼命冲向那个身影——
死就死吧,我无所畏惧——寒这样想道。
直到他撞到了什么香气扑鼻的东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这是哪来的小鬼?”一个男人说道,“竟然打扰我们的大奶奶布置园林!”
“神……神?”寒瞪大眼睛,他的面前站着一个紫色秀发的貌美女子,小腹微微鼓起,仿佛有孕在身,她穿着宽松的衣服,阳光照耀在紫色的头发和睫毛上,比人类高出一倍的身躯,像极了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仙女。她的周围站着四个大鼻子的男人,身穿制服,也是正常人的两倍高。
“神!”寒从跌倒转化为跪下只用了一瞬间,他直视着这个女子,大声道,“我有勇气!我做到了!请让我得到您的祝福!”
“呵呵!”那女子禁不住扑哧一笑,她弯下腰,双手扶起瘦小的寒,温柔地说,“这就是亚洲的小孩吗?真是可爱呢!”
细腻的发丝抚摸着寒稚嫩的脸庞,寒激动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丿大奶奶……”周围的四个男子咽了一口唾沫,“他打搅了您的园艺,我们该如何处置他?”
“开什么玩笑,人家又没有恶意,有什么好处置的。”女神看着四个男子道,“我要把他带回离心宫,我们离心宫亚洲人少,不是吗?”
“啊……”四天工低头道,“随大奶奶的意。”
“你的确是个有勇气的小朋友,跟我到离心宫,你愿意吗?”女神笑着看着寒,“我是植树之神丿柆踱,今天无聊来到亚洲搞园艺,能见到你这么可爱的男孩子,真是幸运呢!呵呵……”
“离心宫……离心宫是什么?”寒怯怯地问。
“那是神的世界。”丿柆踱夫人笑着说,“那是一个从来不会为吃穿发愁的地方。”
“啊,真、真的吗?”寒惊奇道,“有……这样的地方?您……您真的要带我去?”
“嗯,我不会骗你!”丿柆踱说,“来,抓紧去我的手,现在就带你去哦。”
“嗯!”寒双手抓住丿柆踱的右手腕,“我抓好了!”
似乎这是梦的开始,随着眼前一道刺眼的白光,当寒再一次恢复意识的时候,那便是另一幅景象——
映入眼帘的是一轮明亮的湖,阳光从湖下向上照射着,湖中游荡者各种各样不知名的禽类,有的洁白雪烁,有的乌黑透亮,还有的色彩斑斓。湖边的水草被美丽的阳光映成了新绿色。向前望去,远远地彼岸坐落着一所豪华端庄的院落。向左看去,湖的左岸耸立着一座高耸入云的塔,最下面的一层的宽度丝毫不亚于一座豪华大厦。湖的右面是一群简朴的院落,高贵的树木被植于房屋之间。道路上走的,都是人类身长两倍大小的男女,大多大鼻子金发、褐发,身穿美丽的衣服,手持各自喜爱的兵器,脸上带着一丝深藏不露的自豪。(注:这是过去的离心宫的原貌。)
“这是……离、离心宫吗?”寒从未见到过建筑,也从未见到过如此华丽的建筑,“湖边、湖边的东西都是什么?”
丿柆踱笑着说:“这里是离心宫,也就是月球的内部。至于湖边的东西,是我们大家居住的房子,用石头、水泥还有一些其他的材料搭建成的,可以遮风挡雨,放置自己喜欢的东西呀。”
“唔……好厉害啊。”
“好了,我带你去见见月神吧。”丿柆踱突然将瘦小的寒抱起,“来,我们转身~”
寒被抱起后,随着丿柆踱夫人的转身,眼前的景象让寒大吃一惊——
之前的背后原来是这样宏伟的一座宫殿群,只是用眼睛看,身上就不知为何流出了激动的汗水。门口竖立着两块高耸的石碑,长长的石路,通向一座奇异的殿堂。
“吃惊吧,面前就是我和月神的家,也是月神办公的地方——离心殿!”丿柆踱像哄孩子一样对寒说,“你的月神爷爷虽然长得凶了些,但是到时候不许哭,不然他会吃了你!”
“……我知道了。”寒认真地点点头,这不禁让丿柆踱有一种浅浅的负罪感。
不一会,随着一声:“报告机芒大爷爷,丿大奶奶来到!”,丿柆踱便抱着寒走进了离心殿的正殿,她优雅地经过左右两路向她低头致敬的天工们,走到深处机芒大人所坐的高高的椅子的台下,对寒耳语道:“椅子上坐着的就是月神,等一下你跪下,说:‘祝月神上大爷爷永生’。”
说罢,丿柆踱将寒轻轻放在软软的深蓝色地毯上,站在了寒的旁边。
寒怔怔地望着高椅上的月神——灰色的皮肤,瘦削的脸颊,微黄色的一双眼睛仿佛像昆虫一般看不到瞳孔。一顶华丽的深蓝色王冠带在没有头发的些许皱纹的额头上,面容严禁,坐姿沉遂,那是一种严肃和沧桑的威严。
寒见到机芒大人的时候,他深深记得,那时并没有丝毫恐惧,而是一种深深的敬畏。
“啪!”寒双膝跪地,额头叩地,用尽力气大喊道,“无名小人寒祝月神上大爷爷永生!”
“起身吧。夫人,这是何物?”机芒大人疑惑地问,“为何表现得如此用力,但声音却如此地小呢?你把他带来又是何意呢?”
“这是我在亚洲见到的小男孩,见他特别可爱就带到离心宫了,有什么适合的职位可以给他下哦。”丿柆踱夫人摸着寒的小脑袋说道。
“可爱……就因为这个?”机芒大人眉毛一扬。
“哎呀,这孩子当时是向我冲来的,看他的眼神是那样的澄澈,肯定也会有其他优点嘛!”丿柆踱夫人笑道,转而对寒说,“是不是啊,你是叫寒吗,你有什么优点呢,赶快告诉月神把,有多少说多少!”
“我……”寒老实地说,“我只有一个优点,那就是时间观念很强。”
“唔……”机芒大人点点头,“虽然说优点不多,但是时间观念强的话,用处也蛮大的!那么就让我看看你时间观念到底是不是像你所说的那样了!来人,先为这小家伙安排一个住处,我的测试稍后的日子会私下进行!”
说罢,两个天工将寒带到了湖的一边——那座高高的塔上。寒不识数字,所以也不知道自己的住所到底在几层,只知道他的房间很美,所有的家具都是天工耐心教他用的——不过他的房间唯一没有的东西,便是钟表。
寒打开窗子,发现离心宫的天上是没有太阳的——因为在月球的内部吧,他想,虽然不知道月球原来也是球体。而且更不能习惯的是,离心宫自从他到来以后的几天,一直就没见到过黑夜。
习惯了整日望着太阳的寒,没有了太阳,便变得无所事事,也非常的恐惧。当天工前来问他生活怎样的时候,寒只是面色苍白地说:“没有太阳,时间便不见了……我很不安!”
第二天,四个天工抬着一面液晶的屏幕贴在了寒住处的墙壁上,接上电源后,那是一幅缓慢在运动的画面,一轮太阳和亚洲的太阳一样,在早上从画卷的最左边升起,在晚上从画卷的末端渐渐落下。到了夜晚,一轮圆月便冉冉升起。
寒看着太阳,仿佛找到了活着的意义,但是他觉得少了些什么,从房间四处寻找,找到了一盆植物,这盆植物刚好是有数个枝条。寒兴奋地费了好大劲儿,将枝条抬到这个屏幕的面前——就好像透过一棵树木,在看天上的太阳一样。
于是,在后续的日子里,寒一直看着这屏幕上的太阳,不过唯一一个让他有些不适应的,便是离心宫每天都是吃四顿饭,第四顿饭要在晚上12点用餐。明明屏幕中的月亮已经高高的了,却有天工来通知熟睡中的他去用餐,这不禁让他很不适应。
直到有一天,机芒大人悄无声息地走进了寒的屋子。
寒连忙跪下:“无名小人寒祝月神上大爷爷永生!”
“好了好了。”机芒大人说,“你已经是一名天工了,以后见了我只需要鞠个躬,说声‘机芒大爷爷好’就行了,像其他的天工一样。”
“是,机芒大爷爷。”
机芒大人并没有说些别的话,只是默默地教了寒1到24个数字,当然,费了很大的功夫。
“好,我告诉你,一天的时间有二十四个小时,也就是一个小时就是一天中的二十四份的一份。一天一开始是0点,经过一个小时后,就是1点……直到24小时经过后,便是第二天的零点。你墙壁上的便是你生活的地方的天空,这个系统在6点整的时候太阳出现在屏幕上,你明白了吗?”
“……我明白了,大爷爷。”寒认真地说。
“好,那么告诉我,现在是几点呢?”机芒大人面无表情地问。
寒看了看墙壁上的太阳,又看了看盆栽植物的树枝,淡淡地说:“请等一下。”
机芒大人没有说话,10秒过去了。
“现在正好是14点,刚刚好。”寒自信地说。
在同时,机芒大人将手中的表按下了暂停键。
机芒大人看着手中的表,眉头微皱:“小骗子,现在分明是15点。”
“什么?”寒吃惊道,“怎、怎么可能?”
“我讨厌说谎话的人。”机芒大人说,“明明自己很有时间观念,但是却整整错判了1个小时,真是可笑啊。”
“不会的!”寒失声道,“机芒大爷爷,您确定没有看错时间吗?”
“我手中的东西叫做表。”机芒大人说,“可以将时间以数字的形式呈现出来——可以说它是完全不会错误的。”
“……”寒攥紧双拳,两只眼睛不住地颤抖,他再一次看了看屏幕,“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怎么。”机芒大人道,“你就这么觉得自己是正确的吗?如果你现在认错还来得及,不认错的话,欺骗众神可是死罪!”
“死罪就死罪!”寒不知哪来的勇气,他双手抱头,大喊道,“如果时间变得不能预测,如果世界不再正常运转,那我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我不认错,我愿意接受死罪!”
机芒大人微微一笑,他手中的表,显示着当时暂停的时间——14:00:01
第二天
离心殿正殿
“天工寒。”机芒大人道。
“在!”寒恭敬地走到台前。
“从此,我认命你为我的第七位传令使,指责就是在指定的时间,向我指定的人士传达我的最新命令,住在离心殿!”
大家纷纷传来一阵唏嘘声,心想这毛头小鬼,竟然能够作为机芒大人的传令使!
“谢月神!”寒感激不尽,他不知为何跪了下来。
“起身,起身吧……”机芒大人笑着走下高椅,来到寒的面前扶他起身,同时为寒戴上了一块特别的手表,“这块手表是专门为你做的,我听天工说,你出生在寒冷的雪天,所以叫做寒——不过在我们离心宫,就连小猫小狗都有两个字的名字,所以我特地赐你一个新名字,叫做……雪凛!”
雪凛望着那块手表,之见那是一块方形的小屏幕,一颗太阳形状的红色球体,带着耀眼的光芒,以缓慢的速度在湛蓝的天空运动着,屏幕的下方是一棵树,树枝分散成12条纸条,等距地朝上指向那湛蓝的天空。
滚烫的泪水,一滴一滴滴在那光滑如洗的屏幕上……
插叙结束
时间回到玄风十三少和尖普啦多的茶会,玄风之所以一眼就认出那是机芒大人的传令使,因为这传令使正是雪凛。玄风从小就认得雪凛,因为同住在离心殿的缘故,机芒大人经常放心地让雪凛教给玄风一些关于时间的知识。记得雪凛陪玄风做游戏的时候,也特别在乎时间,并且教育玄风应该珍惜一分一秒,去享受玩耍的时光。
雪凛也是玄风从小认识的第一个非亲人的朋友,虽然玄风十三少是中方之神,但是他并不在乎雪凛只是一名天工。雪凛的耐心和包容让玄风倍感亲切,雪凛严谨的品质也令玄风尤为尊敬。在儿时经常与雪凛交流人生,这也是玄风少年老成的一个重要因素。
正因如此,当那日中午丿柆踱夫人告诉玄风他们的计策的时候,雪凛两字一出口,一向小心谨慎的玄风却果断地说:“此计必能成功。”
而在此之后的爱神尖普啦多,却被雪凛的一番拜托所搞的魂不守舍,以至于当晚在彷餐的时候,食饭难咽。
“多吃点,不然怎么好好工作和学习!”尖普啦多的父亲尖不降教育道。
“你看你,越来越瘦了,还不快吃!”母亲慕绢子也在一旁催促。
“呃……最近有些重要的事情。”尖普啦多含糊道,“因此有些心神不定,不过不用担心,我很好……”
“你小子哪根筋搭错了。”尖不降毫不知情也毫不关心,“长身体,守护离心宫最重要,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尖普啦多以为父亲是不想当着母亲的面提起关于调查慕绢子反常举动的事,于是不再多言。
“相比之下你倒是吃的多了!”尖不降用略带责备的口气对慕绢子说,“比起之前,最近两天怎么这么有胃口?”
“我想怎么吃怎么吃,你管的真多……”慕绢子面无表情,用及其平静切快速流利的语气回复道,明显地对尖不降的话不感兴趣。
“妈妈的确是对爸爸冷淡了。”尖普啦多寻思,“以前的话,妈妈一定会很在意爸爸每一句话的,甚至是数落……不过爸爸也应该查觉到这个了吧,我还是继续调查吧。爸爸让我找的,一定是更为不寻常的事情。”
尖你强和尖嗒凌都在专心吃饭,尖普啦多感觉哥哥姐姐都没有察觉到什么。
“我吃饱了。”尖不降第一个站起身,利落地披上外衣,走向房间的出口。
“今晚又要彻夜工作吗?”尖普啦多问道。
“啊,是啊。”尖不降不耐烦道,“每天都是这样,不要问我废话。”
说罢,尖不降便走出了尖府。
少了些什么——同样的感觉再一次袭遍尖普啦多的全身。不过这一次因为雪凛的暗示仿佛在心中引起了这种感觉的共鸣。
“对了!”尖普啦多突然想到了,母亲慕绢子最近两三天都没有在父亲离开家的时候做任何挽留!以往几乎每天母亲都会或多或少唠叨几句,甚至是祈求父亲留在家中过夜,然后父亲便摔门而出!没错,非常可疑!
不过尖普啦多随着情绪的高涨,“对了”两字差一点直冲出口,他连忙用手捂住嘴巴。
“你怎么了?”慕绢子看着小多,“多多,我做的饭有这么难吃吗?”
“呃。”尖普啦多连忙解释,“是妈妈做的饭太好吃了,我吃的有些猛,噎到了……”
“你看你,这么没出息,将来怎么找老婆。”慕绢子叹气道。
“我吃饱了,先回房去了。”尖普啦多赶忙找借口回到了尖府后院的爱阁。
“妈妈,你刚才是不是说的太重了呀。”尖嗒凌不安地告诉母亲,“弟弟他一直期待缘分的,这样说太打击他了。”
“切,我是他妈妈,我愿怎么说就怎么说,我是为了他好。”慕绢子说,“快吃吧,嗒嗒,吃完饭和我一起刷盘子。还有强强啊,你吃少一点,咱家今天没这么多粮食了!”
小多匆匆回到爱阁,房门紧闭,他倚在门上,好久心情才平复下来。他不安地想,为什么妈妈这两天都没有挽留爸爸晚上在家过夜呢?如果说,真的是因为前天爸爸的大吼真的伤害了妈妈,妈妈已经死心了,所以才不挽留爸爸的。是吧,一定是这样吧……
不过……父亲派天工来委托我调查母亲,也是最近两天。
真的有这么巧?
父亲以前也经常对母亲大喊大叫,母亲也好几天不理父亲,但是都没有委托我调查什么……难道说,母亲真的……
“不!怎么可能会发生那样的事!”尖普啦多的额头猛烈的撞击着墙壁,“我到底在怀疑些什么!母亲怎么会是那种……我之前用追圣爱之鞭测试过好多次,母亲是绝对爱着父亲的!”
一段折腾之后,尖普啦多的内心好容易平复下来,他看了看表,已经是晚上八点左右了。
“好吧好吧……我一定要保持冷静,慢慢观察妈妈的举动,希望妈妈真的像我所希望的那样不会出事,只是对爸爸闹脾气而已……”尖普啦多对自己说,“好了,现在去一下客厅,妈妈现在一定在看电视,陪她聊聊吧,顺便安慰安慰她。”
“好。就这样。”尖普啦多走过后院的回廊,走向尖府的客厅。
打开客厅的门,客厅空无一人,衣架上慕绢子的外衣也不见了。
“母亲出去了吗?”尖普啦多想,“我就等等吧。”
尖普啦多坐在沙发上,看着无味的电视节目打发时间,可是直到了深夜十二点,尖普啦多回房睡的时候,慕绢子还是没有回家。
尖普啦多回房前,发现慕绢子卧室的门半掩着,一张木床空着,被子整齐地叠着,好像在思念着主人。
“妈妈她……”尖普啦多不禁想道,“难道真的去了谁的家里过夜吗?还是去找阿蔡伦阿姨玩通宵之类的呢?唉,太晚了,明天晚上我一定要探个究竟。”
夜深了,尖普啦多却许久都没有睡着。
5月11日6:00
尖府。餐厅
“啊,今早的会餐又好简单啊!”尖嗒凌无力地看着桌上的咸菜和干粮,“妈妈~”
“哎呀有人做就不错了,快吃吧!”慕绢子满面春风,虽然吃着单调的饭菜,但是却神采奕奕,“今天孩子们都要好好加油哦!”
“奇怪。”尖普啦多默默地望着母亲,心里寻思,“妈妈最近这是怎么了,一大早起来都这么开心,发生了什么开心的事吗?”
5月11日9:01
书叶学园。政治课
尖嗒凌坐在教室中间靠后的地方,她准备好即将要上的政治课本、笔记本、文具盒和上课摆弄的小玩具,等待老师的到来。
门开了,大家安静了下来。不过进来一位老头——有着火红色的络腮乱胡须的老者。
“赤豚长老?”尖嗒凌旁边坐着的系千系惊奇地说,“为什么他来上课呀?”
“千系,赤豚长老……是什么?”尖嗒凌好奇地问。
“天工大会军械器材部的部长呀。”系千系说,“我们以前学过的,又忘了吗?”
“嗯……嘿嘿。”嗒嗒不好意思地笑笑,“可能当时我就没听。”
“嘻嘻,真不知道你考试怎么通过的。”系千系笑着说。
话说回来,离心宫已经恢复了长老院的制度,各长老有的是回归本职,有的是重新任命,分别掌管离心宫的要事。
赤豚长老大步走向讲台,干咳两声:“咳咳,同学们,你们的伯老师今天生病修养,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这代课的差事落到我的头上了!再怎么代课八竿子也打不到我啊,你说我都忙成这样了,究竟造了啥孽啊怎么这么倒霉呢!哼!”
下面传来一阵笑声。
“好了,今天的课题是内阁的立法!”赤豚长老说,“我说话不清楚,你们可要仔细听!”
“千系,千系。”尖嗒凌已经坐不住了,转头对系千系道,“我要开始组装太阳风车了,要是提问到我,就叫我下啊。”
“嗯,知道啦。”系千系温顺地说,这种拜托几乎每节课都会有。
“大家通过以前的课都知道,我们离心宫的重大决策机构是大议会,也就是由众神、内阁、天工大会组成的决策机构。不过呢,如果单说对于离心宫法律的制定的话,立法机构又是什么呢?”赤豚长老走到讲台的边缘,“在我们学习之前,我想让大家各抒己见!”
台下一片静悄悄。
“都这么害羞可不行。”赤豚长老丝毫不知自己方才已经说过“内阁的立法”这句话了,也丝毫不知道此时提问这个问题实在让大家不屑于回答,“没人说的话我可就点名咯。”
赤豚长老走到讲台前,翻着电子的名单,眼前一亮:“哦,我就认识这一个,呵呵呵……就你了,尖嗒凌同学!”
“嗒嗒,叫你呢!”系千系赶忙用纤细的肘拐了下尖嗒凌。
“哎呀弄散了!”这一击让尖嗒凌好不容易组装好的一个部件散了架,她带着失落的情绪赶忙站起身,“嗯,到!”
“那么你回答下我的问题吧。”赤豚长老眯起眼睛用期待的目光望着上司的女儿。
“问你立法机构是什么。”系千系对尖嗒凌耳语。
“唔……”嗒嗒想了好一会,突然想起上节课依稀听到的“大议会”这个词,“当然是大议会!”
“果然……”千系无力地趴在桌子上。
大家一片笑声。
“你们安静点!以为我喜欢给你们代课吗?!”赤豚长老严肃地一吼,大家都不敢笑出声了。
继而,长老看向嗒嗒:“嗒嗒你再仔细想想,如果立法机构和决策机构一样的话,我们为什么还要针对立法再上一节课呢?你再想想,还有其他的想法吗?”
尖嗒凌可怜的站着,愣在那里。
“内阁,内阁。”系千系提醒嗒嗒。
尖嗒凌努力听着系千系的声音,却还是听不清楚。
“内阁,内阁啦~!”系千系着急地提醒嗒嗒。
“千系你能大点声吗,我听不见~!”尖嗒凌着急的说,可惜,这句话比她回答问题的声音还要大。
大家无法忍住笑声,教室里充斥着稀稀拉拉的笑声。
“回答不上来无所谓,但是你一定要依靠自己回答问题啊!”赤豚长老摇头道,“你坐下吧,以后好好听课!”
“臭千系!”尖嗒凌坐下后,撅起嘴巴对千系道,“撞了我的零件,还这么小声,真是害死我了!呜~”
“切,那以后老师叫你,我就不提醒你啦?”系千系望着讲台小声说。
“啊,还是算了吧,我错了……”尖嗒凌认输道,“为什么每次受伤的总是我呀!”
赤豚长老已经讲得龙飞凤舞:“我们离心宫的立法机构是内阁——由月神领导下的离心殿内的政治机构,内阁的人员全都是月神信赖的精英政治人才,他们代表着月神和离心宫的意志,内阁所订立法律采用的是绝对成立制,即内阁制定法律的即刻,就会编入离心宫宪法,除非天工大会请求修改法律,但是否修改法律的决定权仍然是内阁。”
“原来这事我爸爸说了不算呀。”尖嗒凌失望地说,“好不容易好好听课,结果听到的是这个……”
“我看这个才是机芒伯伯身为最高统治者,为了维护自己的权威和离心宫的安定所制定的体制吧。”系千系说。
赤豚长老继续讲道:“顺便告诉大家,离心殿不只是内阁,离心殿是由内阁、法院、军队和传令使组成的。那么关于内阁立法的程序,下面为大家详细介绍……”
下课的时候,系苍吹悄悄跟着赤豚长老走出教室。
“老师老师。”系苍吹叫住赤豚长老,“这节课的内容,我记得一百二十年前好像学过的呀。”
“啊,是吗?”赤豚长老不好意思地笑道,“呵呵,我也不清楚你们的课程,这些都是校长安排的,校长是我的朋友,所以就在他没有人手的时候帮帮忙代代课,呵呵。”
“爸爸他可真是越来越糊涂了……”系苍吹小声念着。
“嗯?你说系老是你的父亲?”赤豚长老瞪大眼睛看着系苍吹,“哦……原来你是……嗯……我记得你小时候我见过你来着,好像是系……系啥来着?”
“唉,看来天工大会可真是忙呀,失敬失敬!”系苍吹微微笑着讽刺道,“我是大女儿系苍吹呀!”
“啊!对对对对!小苍吹!”赤豚长老一拍脑瓜,火红的头发兴奋地一抖,“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系老家的大女儿,春之神,女儿里面学习最好的!呵呵……幸会幸会!”
“过奖啦,我也有几百年不见大名鼎鼎的赤豚长老了,呵呵。”系苍吹讽刺道,“天工大会这么辛苦,您还是赶快去忙吧!”
“好好,你可要坚持好好学习!”赤豚长老说罢,赶忙离开了这所学校,临走时还不忘口中念念有词,“这丫头,跟她爹一样……浑身都是心眼儿!”
5月11日19:03
尖府
尖普啦多吃过饭以后,一直躲在客厅的后门外听着动静。
他听着母亲收拾东西的声音,穿外套的声音,和轻轻的关门声。
“果然,今天妈妈又要出门吗!”尖普啦多心想,“今天我一定要看个究竟,跟紧了……”
刚推开后门,突然见前门被急促地打开了!
“啊!”尖普啦多连忙迅速闪身,将门没有声音地迅速关上。
“哎呀,我竟然忘了带钥匙!”这是慕绢子的声音。
随后急促的脚步和关门的声音响过以后,尖普啦多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不过却出了一脊梁冷汗。
尖普啦多打开屋门,悄悄跟了出去。
远远看见,二十米开外的母亲,左顾右盼,只身前往说府。
“!”尖普啦多心里一紧,“难道,妈妈每天晚上都去说家过夜吗?我听说雅舍阿姨去地球很多日子都不会回来,难不成……?”
直到看着母亲的身影完全走进说府,尖普啦多心神不定地赶忙冲向了男天工舍。
男天工舍。主席室
“爸爸!”尖普啦多“砰”地一声推开尖不降办公室的门,“不好了,出事了!”
“干什么大惊小怪的!”尖不降厉声斥责道,“天大的事也不能乱了阵脚,我平日怎么教你的?!”
“啊,父亲实在抱歉!因为事情太让我吃惊了,所以一时无法镇定下来。”尖普啦多努力调整着呼吸。
“好了,说吧。”尖不降端正地坐在办公桌前,端起水杯轻轻喝了一口水。
“妈妈、妈妈她,这几天去了说家……过夜!”尖普啦多虽然很努力控制着自己,但还是不禁大喊而出。
“什么?!”尖不降将水杯“咣!”地一声砸桌子上,骤然站起身,面色铁青,眼白冲血,咬牙切齿。那木椅直接被强大的斥力撞飞到了尖不降身后的书架上,发出沉闷刺耳的声响!
“爸……你还好吧?”尖普啦多被父亲的愤怒吓得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
“不行,我要冷静下来!”尖不降捂着胸口,努力深呼吸着,“越是这种时候,越乱不得!我要冷静……冷静……”
尖普啦多叹了口气,一声不响地看着父亲——身为爱神的他此时能够感同身受。
“你确定没看错。”尖不降问道。
“没有,妈妈昨天晚上就没有在家过夜,今天我悄悄跟在妈妈后面,一直看她进了说府。”尖普啦多说,“我亲妈妈我是不会看错的。”
“你先回去。”尖不降冷冷地说,“回房,睡觉。要是你妈回家了的话就打电话给我。”
“……爸爸,千万不要乱来。”尖普啦多口上劝着,走出了办公室。但他深知父亲的脾气,这么劝只是徒劳而已。
5月11日19:50
说府。门外
尖不降藏在说府的围墙外一个不易察觉的角落,借助天然的岩石的高度,可以看到说府卧室的窗——帘子开着,室内空无一人。
“儿子没打电话给我,看来那荡妇还没回家!”尖不降攥紧了拳头,“看我不抓你们一个现形,说煜情,千百年前的仇今儿终于有机会报了!”
但盛怒的尖不降,完全没有发现,不远处有一个身影躲在暗处,细腻的眼神审视着他,手腕上的矩形手表上的一轮月牙缓缓地朝着一条树枝形状的指针飘去……
5月12日0:18
说府。卧室
卧室的门被打开了,说煜情和慕绢子娴熟地走了进来。
说煜情将卧室门一拧,便锁上了。之后便迫不及待地与拥上来的慕绢子相互吻着对方的嘴唇。内心的平静,早已被那无尽的渴望点燃了。
“啊~……亲爱的,记得把帘子拉上啊……”慕绢子好不容易腾出一只手来,用迷离的眼神望着指向窗外的指尖。
“把这茬给忘了!”说煜情恋恋不舍得松开怀抱中的慕绢子,走向那打开着帘子的窗子。
慕绢子跟在高大的说煜情的背后,嗅着他那略微汗味的体香,不觉陶醉起来。
“见鬼!那是什么?!”说煜情的一声吼马上将慕绢子拉回现实,之间一道红色的光从墙外越了进来,一瞬间功夫,一声清脆的巨响,混着刺目的强光,这窗子被打地粉碎!
只见尖不降蹲在窗檐上,一脸杀气,手中的分心神刀已经饥渴难耐!
“尖不降!”说煜情吃惊道,“你要来……打架么?!”
“你来这做什么!”慕绢子又恐又惊地看着丈夫,“你快把我吓死了!”
“废话少说,说煜情小儿,敢调戏我老婆,是不把爷爷我放到眼里了?!看我今天新帐旧账一起算!”尖不降说罢高举分心长刀,“喝啊~……!”
“慢!”说煜情大喝一声,右手一挥,墙上的战牛烈弓和箭袋飞到手中,“你要打,就去院子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老子陪你!”
“我倒看你还能厚颜无耻多久!”尖不降翻身一跃,立足于说府院中宽阔的草坪之上。
“你俩别闹了,行不行!”慕绢子在一旁劝架,可是这只能算是挣扎而已。
“我们俩之间的事。”说煜情跳出窗子前轻轻对慕绢子说,“你就别掺和了。”
说家众天工闻声纷纷赶来,但是看到闹事的是天工之神尖不降以后,纷纷不敢靠近,在三神边围成了一个大大的圈。
此时此刻,尖家和说家的关系,就好像原本就紧绷着的皮筋,就这样被尖不降的大刀砍断了。
尖不降和说煜情站在院中,尖不降面色铁青,手中的分心神刀充满了力量;说煜情面不改色,掌中的战牛烈弓闪烁着金色的光。
一阵微冷的风从门外吹进院子,拂动着说家繁盛的花园、拂动着尖不降火红的发丝和说煜情乌黑油亮的头顶。
“大爷爷、大奶奶们……月神的传令使来了!”
一句门卫轻轻地呼喊,伴着西风悄悄传至三神的耳中,变得模糊不清。
“啥子来了?”说煜情不耐烦地看着门口。
“月神的传令使来了!”门卫的声音随着西风的动起,清楚地传到三神的耳中。
“传令使……”尖不降气愤地将分心神刀插到地面上,“可恶,偏偏这时候!”
远处的说府门外,一个瘦弱而微微佝偻的身影,身上披着月神的传令使专属的灰色披风,慢慢朝这里走着。
“雪凛。”尖不降待传令使走近后,认出了来着,“你是叫雪凛吧?”
“没错,小人正是机芒大爷爷的传令使雪凛。”雪凛用虚弱而冷静地声音漫漫道,“这里有一封公文要给您。”
说罢,雪凛双手将一张浅灰色的牛皮纸递给尖不降,尖不降接过来,展开看着。
“尖大爷爷,实在抱歉。”雪凛说,“原本机芒大爷爷吩咐我,只令四大家族的老一辈收到这个公文,8号的时候,小人分别将这公文给了四大家族的丿大奶奶、阿大奶奶、慕大奶奶和说大爷爷。但是当我方才吃过别餐,突然想起尖大爷爷您经常整日在办公室工作,生怕给您的妻子慕大奶奶的公文没有传达到您这儿——于是吃过别餐后,我就赶到您的办公室,却发现办公室的门锁着。小人以为您回了家,打算待您上班后再给您。于是我就动身回家准备休息,可是回家的路上听到了说府传来的巨响,便闻声赶来——远远看到了您的身影,但待我让门卫来报信的时候才发现您有私事在忙,如果我打扰了您,请您谅解我的疏忽。”
尖不降一边点着头,一边细细读完了牛皮纸上的一字一句,他叹了一口气,将牛皮纸小心地对折,放入口袋,脸色竟恢复了常态。
“辛苦了,你回家吧。”尖不降对雪凛说。
“那小人告辞了。”雪凛向三神行礼后,慢慢地向回走。
“哈哈,原来你个工作狂一直不知道这个!”说煜情宽心地笑道,“我说你今儿怎么突然……”
“好了,今天是我不对。”尖不降眼睛看着别处,“忘了吧。你家的窗子我会出资修好的。”
“没事儿!这点小误会不能坏了我们两家的关系!”说煜情将战牛烈弓挂到背上,笑着说,“我家不穷,这点小事你就不用放心上了!呵呵呵呵……”
“不过慕绢子,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尖不降埋怨的看着慕绢子,“这通知?”
“你每天回家就吃饭的那会儿,那会儿孩子都在,你让我怎么告诉你啊!”慕绢子气鼓鼓地说,“真是的,天天不在家还怪我……”
“算了,今天先跟我回家。”尖不降说罢朝门外走着,“小说,以后多来我家坐坐,告辞了。”
“好嘞,慢走!”说煜情挥手向二神道别。
附:牛皮纸上的内容
新政1023条:关于离心宫协爱制初次尝试的条例
正文:因离心宫建立已久,各家庭夫妻关系已经千百年未更。故本性的欲与现实的矛盾是引发冲突与道德缺失的隐患。鉴于此,离心宫离心殿内阁经过长期讨论于今日推出一套新的解决尝试办法,允许本条例法律效力范围内的个体在双方皆同意下进行协爱,地点不受法律限制。
细密:
1、双方指非夫妻关系的异性个体。
2、协爱禁止发生最直接性的关系,其他行为不受到法律限制。
3、此法律即日生效,生效后兼计入道德的保护范畴。
三警:
1、本条法律效力范围内的个体协爱的对方必须为本条法律效力范围内的个体。
2、本条法律效力范围内的个体夫妻必须一致同意不与其他本条法律效力范围内的个体进行协爱,并向离心宫离心殿法院办事处提交申请并签署合同,否则本条法律效力范围内的个体在其配偶进行协爱与进行后不得以任何形式表出有悖于此项事实的言论与行为及思想,判定依据仅为合同的有无。
3、若本条法律效力范围内的个体夫妻一致同意一方不与其他本条法律效力范围内的个体进行协爱,其配偶则不得以任何理由与其他本条法律效力范围内的个体进行协爱。
4、若本条法律效力范围内的个体夫妻对于一方是否与其他本条法律效力范围内的个体进行协爱所持意见不一致,须向离心宫离心殿法院办事处提出调解请求。提出请求后,本条法律效力范围内的个体夫妻双方暂时不得与其他本条法律效力范围内的个体进行协爱。提出请求前,本条法律效力范围内的个体在其配偶进行协爱与进行后不得以任何形式表出有悖于此项事实的言论与行为及思想。
5、若本条法律效力范围内的个体夫妻对于一方已经与其他本条法律效力范围内的个体进行过协爱,则该个体永久不得与进行过协爱的个体成婚。
6、协爱无法逾越本条法律效力范围内夫妻的心灵切合,本条法律效力范围内夫妻必须保持精神上的高度自重。
7、本条法律效力范围内的个体在得到允许前不得将本条例告知其他本条法律效力范围外的个体。
8、离心宫离心殿有修改补充本条例的权力。
壁垒:
本条法律效力范围内的个体为离心宫四大家族第一辈双方夫妇。
离心宫离心殿
内部典雅阁
即日生效
本世纪49年5月8日
雪凛走在回家的路上,望着手表上的那一弯月,心满意足地微笑道:“月神……谢谢您对我的信任,如今,这个任务我做到了……”
5月12日17:30
尖府。卧室
“来,抬到这边!往这边放一点!嗯……很好很好……”
四名天工在尖不降的带领下,抬着一张巨大的木桌走进了尖府的卧室。
“老公?你这是在做什么?”慕绢子惊奇地问。
“我决定了,以后在晚上六点以后,就在家里办公!不要以为是我想要陪你过夜,是因为在家里办公比较不容易疲劳!”尖不降连忙避开慕绢子闪烁的眼睛,转过头对天工道,“咳咳,搬书的还没到吗?”
“马上到,主席。”天工说,“把所有的书籍都复印一遍没有那么快,主席您不要心急。”
“嗯,记得把我的水杯和烟以及茶包也带过来。啊,还有我那支名贵的笔。以后你们四个每天早上和这个时候帮我搬运这些小件,自行分工吧。”
“没问题,主席。”
慕绢子看着尖不降那略微难为情的眼神,心里感到暖暖的——她心中的天秤,终于重新倒向了本应倒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