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半斤道:“明白!”
东逸尘用了三天时间来到中天城。这里正是他幼年时和灵儿结下婚约的地方。
他去了原先戏班子所在的地方,才发现里面已经住进了另外一个戏班子。
东逸尘刚走进去,便看到几个男孩在那里练习花枪。他走上前去,拍了拍一个男孩,道:“你这样转是不对的。”
男孩疑惑道:“哥哥,你是谁?”
东逸尘也不说话,只接过男孩手里的花枪,舞弄起来。
男孩惊道:“哥哥,你好厉害!”
东逸尘轻轻一笑,喃喃道:“不想我这手艺还没丢。”
这时,一位体型微胖的中年男人走出了,问道:“阁下何人,来此有何贵干?”
东逸尘看到他,便想起来那个和蔼的大班主,于是他客气地躬身道:“在下……在下狗子。”
狗子!这个七年多没有用过的名字,如今却让他感觉十分亲切!
中年人一愣,不想这个衣着干净整洁、气质出尘的少年,竟有这样一个俗气的名字。
但中年人毕竟是老江湖,丝毫没有懈怠,拱手道:“失敬失敬,狗子大哥来此是要叫戏?”
所谓出门低三辈,中年人称呼东逸尘大哥也不为过。东逸尘倍感亲切,之前在戏班子时,大班主对人也是如此客气。
“不,我来找人。不知这里原来的主人现在何处?”
中年人道:“大哥是说那个嗜酒如命的二班主吧?他在何处我并不知晓,反正大哥若是在城东的酒馆等着,肯定能见到他。”
狗子闻言,躬身道:“多谢!”
说完,他又从包里取出一些银两,道:“这些请班主收下,为这些孩子改善下伙食。”
中年人赶忙道:“这万万不可,无功不受禄!”
“给孩子的,不是给你的。”东逸尘道。
中年人还想拒绝,可东逸尘却已不见人影。
狗子来到了城东的一家破酒馆。这酒馆连一扇门都没有,只有简易的篷子,卖的酒也很劣。东逸尘坐在这里,只付了酒钱,要了一坛酒,却一口不喝。
不一会儿,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酒鬼走来。
“掌柜,拿酒来!”
掌柜满脸厌恶,说道:“钱拿出来。”
酒鬼将三枚铜板拍在桌上。不想掌柜收下两枚铜板,道:“这是你上次欠我的酒钱。剩下这一枚,只够买一碗酒的。”
“你……你怎能……”酒鬼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东逸尘道:“你想喝酒,就往这里来!”
酒鬼疑惑地看着他道:“你要请我喝酒?”
“是。”
酒鬼赶忙跑了过去,拿起酒坛子便往嘴里灌,一点儿也不客气。他是怕这大方的少年后悔。
等他喝了几口,东逸尘才开口道:“二班主,别来无恙!”
纵使这人之前每天打骂他,如今再见,竟也觉得亲切。
二班主抬起头,将东逸尘仔细打量了一遍,这才惊道:“你……你是狗子!”
东逸尘点头道:“是我。二班主,我问你几件事,你如实回答,我就给你三天的酒钱!”
“好!你问!”二班主立即笑了,就像是凭空捡了个大便宜。
“灵儿呢?”东逸尘问道。
“被人买走了。你刚走的那天中午就被买走了。”
“你可记得买她的人是谁?”
二班主目露委屈之色,道:“记得,当然记得!那人自称南老板,带走灵儿前还将我打了一顿!不过他赔了我一百两银子,我也不亏。”
东逸尘无奈地叹了口气。一百两银子,若是放别人手里,那他还会做个生意,赚更多钱,可二班主肯定会拿去喝酒。
“那个南老板是什么地方的人?”东逸尘又问。
二班主皱眉道:“我不太清楚……”
东逸尘摸出一块碎银子给了二班主,然后离开酒馆,走出城外。这时,东琼芸和王半斤终于找到了他。
“逸尘哥,你要找那个叫灵儿的女孩?”东琼芸见面就问。
东逸尘点头道:“是。”
东琼芸闻言,轻哼了一声,问道:“你要怎么找?”
“去南边。”东逸尘道。
这时,王半斤突然笑道:“不想逸尘师兄还是个多情的种!”
东逸尘吓了一跳,他想不到,这王半斤在东明山时一本正经,下了山就变成了玩世不恭的模样。刚才他竟然一眼没认出来!
“半斤师弟,你怎么也来了?”
王半斤道:“在山上太闷了,所以想出来走走,也看看能否像师兄那样,找到一个可爱的姑娘。”
东琼芸闻言,一脸厌恶,怒道:“你怎么知道灵儿可爱?说不定她长得难看死了。”
不想王半斤竟故作疑惑,道:“灵儿?灵儿是谁?我说的是你啊!你难道不可爱?”
东琼芸这一捧,立即眉笑颜开。东逸尘也笑了,他越发觉得王半斤这人有意思。
三人一同向南飞去。几天后,他们来到了一处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