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他一直针对福凝,是因为她很像康月……总是会为了一些人一些事,无私奉献所有,像个傻子不知道怨恨,其实康月最该怨恨的是他,可他从来没有这般做过。
他捂着头,头疼欲裂。
康城灭亡,自己成了行尸走肉,月月的付出一夕之间成了白费功夫,这样的结果,月月真的真的……他颓然跪下,泪水擦过眼角……真的很可怜……
直到现在他才真正意识到,口口声声说为了月月,实际上,对月月的付出置若罔闻……
福凝低头,静静看着墓碑上的字——康月之墓,兄长康阳亲立。
“康月最在乎的人是你吧,他希望你好好活着。”
像是在应和她的话,风平地而起,卷起花雨,漫山遍野,扑簌簌落在坟头……
康阳痴痴看着,“月月。”
良久,他笑了笑,难得不带一丝怨恨与嘲讽的微笑。
远处隐隐有了动静——他们追过来了。
他拿袖子一擦眼睛,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站起身不怀好意盯着福凝。
福凝怂,“你想干什么?你最好什么都别想。”
“换个地方,不能打扰月月。”
福凝以为他的“换个地方”会是下山或者回城,再不济深山老林躲起来,万万没想到,他来到了万丈悬崖边!
啊啊啊啊啊啊妈妈呀!好可怕!
底下江水轰轰隆隆,大浪一拍,直接粉身碎骨,葬身鱼腹。
福凝眼都瞪直了,腿脚直哆嗦,“你别后退了,要掉下去了!”
康阳站住脚,目视前方,“他们来了。”
福凝一看,白可、眼镜、亲枫、时墨、无影还有玫月,都来了。
嘴角无意识挂起笑弧。
还以为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们了。
她一眼扫到白可染血的脚,顿时眼泛泪花,“白可,你的脚……”
不让公主担心伤心是白可的本能,摇摇头笑道,“无事。”
醋溜溜的玫月强行找存在感,撸起袖子展览手臂上的伤口,“我也受伤了!”
不等福凝回应,亲枫直接嗤道,“是个男人吗,破点皮也要哭哭唧唧。”
“呵呵,”玫月目光下移,盯着某处,不屑道,“哪天比比?”
亲枫:“怕你!”
这样的对话,眼镜不忍直视的捂住了眼睛,玫月又睨向他,盛情邀请,“一起?”
无影忍无可忍,直接隔在两人中间,“闭嘴!救公主要紧!”
想救也无从下手,不然他们也不会干站着,悬崖峭壁,公主为质,康阳很聪明,他们再怎么人多势众多才多能,也很难讨到好。
白可出离愤怒,“把公主放了!”
康阳:“有你这么和老子说话的吗!”
众人面色古怪,虽然知道俩人是父子,但还是第一次得到证实。
白可呵呵,“我可没有老子,你顶多算个精子。”
康阳:“……”
个兔崽子。
无论什么时候,最理智的还是时墨,“你要怎样,才肯放了公主?”
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根本没办法展开营救。
康阳掐着福凝的脖子笑道,“你们的公主我很满意,我要带她下去,给月月做媳妇儿。”
众人:“??????????”
啥玩意!哪有抢儿媳妇当弟媳的!白可未免太可怜了,摊上个扶弟魔的爹!
白可承受了很多道同情的目光,脸色铁青,“别逼我弄死你。”
“臭小子,”康阳丢出匕首,“想救她的话,先捅自己一刀,不然的话……”手中暗暗使劲,意思不言而喻。
福凝痛苦掰着他的铁爪,“他是你儿子!”
“那又如何,怎么,你心疼?”
白可是个货真价实的疯批,亲枫忙去抢匕首,还是晚了一步,白可拿起匕首,刀尖对向自己,“你真的会放了公主?”
亲枫抓狂,“他是骗你的!”
康阳低头看了小公主一眼,笑容意味深长,“当然,捅得越深,她活的几率就越大……我用康月的名义保证。”
如果说刚才还有不信任的迟疑,那么康月就是一颗定心丸,父子俩如出一辙的变态属性,是不会让自己在乎的人受到一丝污蔑。
他提刀就往胸膛捅,众人立马去阻止,只是刀与胸膛的距离要比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多,根本来不及,眼看就要扎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