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今上死死的盯着谢江月,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问道:“你会怪朕把阿诚送给皇后吗?先皇能让柳氏当上皇后,朕也有办法让你坐上六宫……”
谢江月用手指按住今上的嘴唇,主阻止他说下去。又忖度片刻,温和道:“妾从未想过飞上枝头。”
“所以你就逃跑是吗!”今上一把握住她的手,厉声道,“你就是仗着朕因为生母之事不会动你,你才如此一次又一次驳朕的颜面。”
看来今上对晚上自己没能拉住昭阳公主而耿耿于怀,谢江月觉得今天自己是逃不掉了,今上一旦固执起来,那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她躲开今上的眼睛,思索要怎么回答才让她满意。
“看着朕的眼睛。”
谢江月无法,只好看着他的眼睛说:“今天一向睿智,我的确是因为仗着自己是三皇子生母而敢一次又一次触怒龙颜。”
“听到你说‘妾’就觉得恶心,显得你很卑微似的,以后别在我面前提这个字。”今上有些嫌恶道,“为什么骗朕?”
偌大的长生殿静的连针落在地上都能听见。谢江月垂眉手指在今上寝衣上双龙戏珠的图案上来回划着,过了许久她抬目看到天家脸上愠怒,轻轻叹了一口气,就算是被太后算计,可他也是从小到大被众人捧大的骄傲天子。
谢江月索性破罐子破摔,有些嗔怨道:“我能怎么样呢。我既感念今上救我,又因自惭形愧不敢正视今上。若是爱上一个男子,就会对他有期许,可今上偏偏不能满足一个女子的期许。我在六宫之中见得实在太多,人生已实难,不想给自己再添失望。”
“朕怎么不能满足你们的期许了。”今上责怪道。
谢江月叹了一口气,又有些哀怨的看着他,不再回答。
宫中的女子都在妙龄,原本是对爱情有着渴望的年纪,可是现实让她们不得不止步于幻想,小心翼翼地把小儿女情感全部藏在心底。
今上蓦地明白她指的是什么,微微动怒道:“朕是必须平衡前朝和后宫。你也是读过不少经史子集的,连这点都不明白吗?”
“正是因为我明白,所以才早早收了心思。”谢江月看到今上脸上快挂不住了,坏笑道,“后来我想了想,来着世上一遭,就应让自己随风而动。”
说完她主动吻了今上的唇,赤热而浓烈,今上被她眼睛里如火焰般的感情熔化,渐渐被她主导。
谢江月得意道:“若是今上明天早上起不来床,可别怪我;若是今上被台谏指着鼻子骂,也可别怪我。”
“放肆。”今上嬉笑骂道,“朕岂会让你占了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