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媱则被塞在了宛矜玥胸前的包袱里,一双鸳鸯眼顺着那透气的窄缝往外观察着四周。
一步又一步,他们走向了栎阳府的西城门。
圆日已有几分西偏,落日的余晖中,舒白与沈开济轻轻扶着宛矜玥不紧不慢地出了城。
栎阳城外,有那歇脚的茶棚,亦有那贩卖驴马的驵侩,沈开济快步走上前去,买了两匹上好的枣红马,一行人翻身上马,直往那西边行去。
翌日亥时,在国师府中静坐的燕无自是没能等到宛矜玥一行人。
他苍白的面庞上闪过几分笑意,修长的手指轻捏着那素白透亮的玉杯,殷红的液体随着男子的手腕翻动一遍又一遍的染红了玉杯。
两日后,崤山以东的密林中,宛矜玥已然虚弱得难以行走,她趴在舒白的背上,将整个人蜷成一团。
沈开济一手抱着云媱,另一手则手持木棍艰难地往山顶走去。
已然能看见那云天交际之处了,今日天黑之前,也许他们便能出了这崤东国了。
一阵阴风刮过,原本晴朗的天空被不知何处来的乌云占满,背后一凉的舒白迅速回了头。
燕无的面庞白中透黄,整个人都笼罩着几分诡异之感。
长刀还未拔出,一阵黑风刮过,男子背上的虚弱女子转眼便到了燕无怀中。
他的神力恢复了。
两人一猫紧紧盯着燕无的双眼,那眼中满是讥诮。
又是一阵黑风刮过,那密林中转眼间便空荡得只剩下呼啸的风声。
舒白醒来的时候,天已黑了大半,他躺在茫茫白雪中,四肢皆被冻得僵直,他勉强站起,一次又一次的环顾四周,没有人。
他大喊着几人的名字,回应他的却只有簌簌风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