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莫大吃一惊,瑟缩了一下,此番公子是不打算马虎过去了,刚刚是发生了什么,不久睡了一觉嘛,怎的起床气那么大。
叶莫点头马上应下:“是。”说完就走。
叶青想了想,也猜出今日恐怕还是别在主子面前晃悠的好,正要跟上,却看到叶阳谨的眼神,马上站得直直的,不敢乱动。
晚上,宁拾的信送回来了,看到信的叶阳谨心情总能好一些,叶青终于松了口气。
……
宁氏那边,看到一脸忐忑而来的如意,疑惑地问来由,如意略去了自己擅自入书房之事,说了前后被叫到外面,并且一直没再回里屋的事。
“那你?”宁氏问得委婉,但如意却听得懂。
如意低着头,摇了摇头。
宁氏眉心一皱,心里暗道,这都一年多了,自己这儿子是不懂她的暗示还是装作不懂,或者说……宁氏看了看低头不语的如意,自己选的她并不是因为她如何貌美,正是相貌中上,不然反而误事,难道儿子不喜?
也罢,算了,反正这婚事也该提上来了,所幸不过再等一年半载。
“你就留在这院里,去找嬷母领份差事吧。”宁氏说完,挥手示意她离开。
如意心里纵然千万个不愿,也是无可奈何了。
当晚,宁氏就寝前,就和夜晚方归的叶阳范娓娓道来如意之事。
“夫郎,你说,这阿谨好歹是一个年轻气盛的少年郎,怎的……”宁氏没说下去,叶阳范也知道什么意思,“莫不是这如意样貌不够佳?我这不是想着若选太貌美的,万一真喜欢上了倒误事嘛。”
“你的思虑是对的,”叶阳范开口道,“这些事,你自己看着办。”叶阳范素来是不过问这些宅邸之事的。
“我这也把不准,要不,这也过完年了,我们也该和卢家提提婚事了。”宁氏说出自己的打算,询问意见道。
叶阳范思陬片刻,点头,“的确是时候了,虽然我们还没明面说过,但不少人已然知道大概,如今阿谨也及冠,在想好让他做什么之前,先成家也是好的。”
“那我这两日便修书去卢夫人那,看看卢重怎么说。”宁氏理着钗环,侧过身道。
叶阳范点头,不再多话,一来是累了,二来,在问清楚卢家意思之前,说多了也无用。
……
转眼,就过了元宵,虽然心里着急,但面上也不显露一丝半点。
只是,面上不露,但心里早已想着如何能出去一趟。特别是元宵节当晚,一起吃晚食时,叶阳康和李沁云无意调侃起他的形单影只。
叶阳康道:“过了元宵,气候也暖些了,阿谨也该出去会会友,或者,可以去趟范阳,算来,你和卢家卢钰妹妹,许久未见了吧。”
叶阳谨却有些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对答,斟酌良久,才道:“我的确准备出门一趟,还未来得及和父亲母亲商量,我想过了元宵,去趟桐柏山,拜谒师傅。”
很多人知道他去过桐柏山,但甚少人知道他的师傅麞皮子。
叶阳范虽然察觉到自己这小儿子似乎不太愿意继续刚刚的话题,但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多少夫妻是细水流长,日久生情,想来自己也曾年少气盛,不满父母之命,但后来不也算圆满?“麞皮居士也算对你有恩,是该去拜见一下。”
宁氏虽然赞成大儿子的说法,但小儿子说的也合情合理,想来,自从送了他去桐柏山,自己儿子的确养性不少。虽然一年难得一见,但也少了人家三天两头来说嘴,他是大名府督史之子,她是督史夫人,那些人吃了亏心里不满,也不敢上门讨债,但遇上时,被提上一提,她就觉得甚无光彩。
见无反对,叶阳谨暗暗松了口气。
宁氏道:“那此去,顺道带上薄礼,聊以表达我们叶阳范的谢意。”
叶阳谨点头,叶阳康却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他,和他眼神对视一下,一闪而过,两兄弟都在琢磨对方的想法,自小就是这样,他们兄弟都喜欢先猜,和对方互打哑谜,然后见仁见智,各自探底,不过因为很了解对方,很多东西,倒也不用追问。特别是肯与不肯、喜与不喜这种是非题,叶阳康还是能看出来的,很明显,自己这个弟弟,并不喜人提起范阳卢氏。
这可如何是好?
元宵第二日,叶阳谨便匆匆出发,他早已经计划好了,此去桐柏山,先在师傅处待上两日,然后继续南下,一日不到便可到达景陵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