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看见没有,刚才那些人一个个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当年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也是做同样的事,那些人也是同样的惊讶么?”商琴从车帘里探出头来。
立即地,在她下面,另一颗脑袋也探出来。
“那就是爹娘相遇时候的事情吗?好好玩,咱们再来一次。”
“那可不行,这种好玩的事情多来几次就不好玩了。”商琴立即拒绝,拉拉秋墨语的手,“夫君,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这里临近京城,我们去瞧瞧那片紫萘花林,如何?”
“好啊好啊,我要去!”娃当先欢喜叫起来。
商琴则想得更多,“庄子是那人给你的,咱们去了会不会走漏风声?”
“只要避开庄上的人,应该无妨。”顿了下,秋墨语又笑道,“就算当真被知道我未死,这下之大,你我又不在一个地方长久停留,也不怕他知晓。”
“的也是。”商琴笑着,退回马车里,将赶车的重任全权交给秋墨语负责。
这马车,外观看起来不怎么样,内里却大有乾坤。
整个马车底都是软滑的丝被,踩上去松松软软,还能躺下休息。在底部车壁上,又做了柜子可以放置衣物用品,车壁两旁则是一边铺了丝被的软软坐凳,另一边则可以做桌台使用。
这便是一个月前,他们决定要离开谷里时,秋墨语找了胡飞花,两人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布置出来的。
而此时,距离他们到谷里时,已经过去五年。
这五年,秋墨语和商琴一直都居住在谷里,他们在大宅不远处起了一间石屋,每日里游游山,养养娃,吟诗画画看书。虽然也过得轻松自在,但总呆在一个地方,就连越长越大的娃,也因为听了姐姐,也就是胡飞花女儿对外面的好吃好玩好看,而对到谷外有了向往,吵吵着也想出去玩。
原本,商琴还担心出谷会再引来纷争,不愿出去。秋墨语却道他读万卷书,更想行万里路,看看书本中那些壮丽山水美景,不想一辈子都困在谷里。当下,商琴没有二话,便答应一家出谷游玩。
实际上,秋墨语却是因为不忍商琴困在谷里,每日只能带着娃去山上逗弄那些可怜的动物取乐,但他深知只有宣称自己想出去,她才会没有丝毫犹豫。
到庄子,看过了美丽的紫萘桦林,日出自然也是必看的。
时隔六年再次看见那副壮丽的景象,秋墨语与商琴心中依旧震撼不已。就是娃,也发出惊叹。
离开京城,一路游山玩水,这一日,两冉了宛温。
正如胡飞花几次返乡所言的,宛温如今已经成为荆州最富庶的县,而它走上富庶之路的起点,是秋墨语开创。
即便秋墨语已经“死去”五年,宛温的百姓还给他建了一座神庙,每年药王谷的大夫们例行到宛温指导药材种植时,百姓都要打听秋墨语家饶讯息,尤其是山阳村的百姓,他们将历年来秋墨语那五十亩地的产出都留着,就盼有一能将这些交还给秋墨语的家人。
也因此,到了宛温,秋墨语反而不便于露面,加之他们到宛温的目的只是去看望老婆婆,当下,秋墨语便在城外树林里停下马车,商琴自己带着女儿进城。
走在几年间扩建数倍而变化巨大的宛温县城,商琴不得不拉过一个人,问清楚县衙的位置。
县衙倒是保持着原状,衙门口,还有一尊百姓塑造的秋墨语的雕像。
转向县衙后方,在一片繁华的街道上,商琴看见了熟悉的豆腐铺子。